他那双烟雨朦胧的眼眸拢了层层雨雾,缭绕着缭绕着,忽然无声无息间泪流满面,他喃喃道,“我的小白,我的小白……”
对于地道,白图再熟悉不过了,似乎在地道里她比地面还要蹿的飞快。这处地道显然修建得和当年西蜀皇宫里的地道有些神似,一样的就地取材,墙壁上都是当地的石块垒砌而成,地面铺的是随处可得的普通方砖。
很快他她便找到地道入口那里。
果然,一个黑衣人和宗政明月缠斗在一起,那个黑衣人全身黑色斗篷,一张面容看着十分陌生,但他出剑的身影和招式白图却无比的熟悉。
这个人正是阳起的师父。
当年在西蜀皇宫,白图亲眼目睹母亲被杀,她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时刻是在这一刻开始,那么母亲的死便无力挽回,那么她唯一的选择便是逃跑,逃到后花园的假山之中昏睡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已是在地道之中。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阳起。
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阳起的师父。
他们发生争执,似乎阳起的师父并不想她留在地道里,但因为阳起的苦苦哀求他才同意。
自此白图也就远远的见到阳起的师父,对于他的一切她都是陌生的,除了武功。
阳起每晚都会出地道去某一个地方跟他学剑法,耳后,阳起再教给白图,如此两人一起练习揣摩比试。
她曾经也无数次的猜测过这个人的身份,但没想到此刻他就这么袒露了他的面容在自己面前。
这个人约摸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容身材都十分清瘦,面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白净感觉,显得十分斯文,但那下手的招式却是处处致命,直指宗政明月身上的大穴。
白图此刻还发现一个人,这个人她并不陌生,竟是她在水陆街小院的邻居,白芍姑娘。
只是此刻她的身上丝毫已没了往日随意的娇柔之气,一身黑色劲装,恶眉恨眼,手中并无兵器。
白图看到她甚为惊讶,而对方却仿佛并不意外,面上甚至出现一丝得意的嘲讽笑意。
“白芍?”白图出声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白芍并不理会她,双目转过去细细看着眼前两人一黑一白的打斗。
显然她在伺机而动,若不是地道狭窄,想必她早已加入战局。
白图看着缠斗的两人,渐渐发现问题,阳起的师父似乎早已习惯黑暗,在这昏幽的地道里他如若可见,而他所持的软剑在地道里也更易施展。
刚开始宗政明月,步履稍乱,而骄阳太过霸道,在狭窄之处根本无法施展开来,他侃侃抵挡,出手机会并不多。
但渐渐的,他的眼睛似乎已适应。
宗政明月不愧是当世的顶尖高手,尽管骄阳无法施展,但一时之间竟也没让黑衣人占到任何便宜。
都说宗政明月武功深不可测,此时可见一斑。
白图迅速在身后转角之处的墙面上搜索刚刚阳起关闭入口的机关,可那仅仅是闭关的机关,开启的机关却不知何处,她着急的在墙上一阵摸索。
再一回头,黑衣人的剑已划破宗政明月的袍脚,白图甚至能看清那袍脚金银双色的山水纹路一分为二。
宗政明月低头,骄阳剑尖一划,精准的将那破碎的袍脚索性切开。
白图心中一松,他彻底适应了地道中的黑暗光线。
她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