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总管对着卓公子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谷先生今年四十岁都未到,为了给侯爷驱蛊毒,散了一身武艺不说还未老先衰,这才成了如今这副垂老之姿。”
卓公子心中暗暗生奇,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沧桑衰老的老人。似乎记起自他第一次进侯府在居安苑门口碰到他,这十几年来的确实是见一次更苍老一次。
卓公子跪地叩谢,“在下真心感恩谷先生舍身驱毒,侯爷安危关乎我后燕江山社稷,万民安稳,在下替后燕千千万万百姓谢过先生。”
这卓公子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很快想通了雪衣侯的生死攸关之事,说这番话时言辞恳切,清润中散发的忧国惜民气质,叫人为之一震。
宗政明月也不由的目中流露赏识之色。
老谷老泪纵横,像是羞愧又像是感慨,“若是当年我们圣巴教能如此君臣同心,也不至于如今……”
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噗通一声跪下下,“老身有罪,当年若不是鬼迷心窍,受了花长老的迷惑也不会害死圣女……”
宗政明月端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当年本侯救了你,本也是无意,你既有恩与本侯,那本侯答应你的事自是不会反悔。”
詹管家和管大夫像是知道内情。
卓公子一推算不难理解,十二年前西蜀国立太子,陪侯爷一起去朝贺的正是管大夫和詹管家两人。
只是不知这谷先生要侯爷答应的是什么事。
内厅只剩下宗政明月和老谷两人。
其余人已各自离开,自去准备各自事宜。
宗政明月看着老谷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听着老谷沧桑得像是极为疲惫的声音慢慢说到。
“侯爷,老朽当年一时的魔障酿成我圣巴教大祸,穷奇一生老朽都追悔莫及,如今侯爷蛊毒已除,只要每晚入睡有熊童子和茜之塔这两样毒草陪伴,两年过后必和常人一样健康无碍。这两种毒草老朽已教会小白,若是老朽离世他自会负责这两种毒草的种植。蛊毒的驱除之术老朽也撰写成文交于了管大夫,稍加试炼他必能和老朽一样。”
宗政明月点点头,听他细细交代身后事一般。
最后老谷低头默然,欲言又止。
宗政明月了然,轻启薄唇朗声说到,“本侯答应你的事虽还未办成但从未放弃,这么多年一直在追寻。”
老谷忽然抬头恳切的看着他说到,“侯爷,老朽想明白了,圣女已死她体内血蛊也无法存活,即使找到圣女的尸骨又如何,我圣巴教镇教珍宝总是堙没。”
宗政明月神色中的意外稍纵即逝,“看来谷先生要换个心愿了。”他洁白的广袖一展,一手倚在椅靠上俯视着眼前的垂暮老人,静候他提出新的要求。
见他如此开诚布公,老谷反倒有些犹豫了,他踌躇了半晌这才慢慢说到,“侯爷,在下的身体拖过今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能否容老朽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和侯爷说。”
宗政明月颔首到,“也好,谷先生有了新的心愿只管提,本侯定当竭尽所能达成。”
已是初秋时节,暮色似乎渐行渐早。
夕阳西下,晚风微拂,镇国侯府侍卫灶房里忽一阵骚动。
大悟红了眼,梗着脖子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小米怎么可能中了蛊毒……”
身后箭卫队的几个兄弟拉着他不让他上前,眼睁睁看着银甲护卫队的人将小米架走,一听说关在地牢里,大悟眼圈都涨红了。
小米也是一脸惶恐,突如其来的状况叫她还没醒过神儿。
围观的人中有人说到,“听说侯爷的侍女苦竹也中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