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想到此处,如何能再袖手旁观。小年次日,他去给七阿哥请安,翁婿两人在王府书房中,有一番恳谈。
“岳父,弘曙不能再留西北军中了……不管皇上这次有没有封郡王长子。弘曙再留在西宁,往后的处境多半要变得尴尬……”没有外人在场,曹颙也少了几分顾及,开门见山道。
七阿哥这些日子,日子也难熬,心中七上八下的,偏上又无人可商议。
听女婿提及此事,他长叹了口气,道:“简王府的阿哥回来后,我上过折子,被皇阿玛给驳回了。我也写信给过弘曙,他不愿回京。如今西北大军雌伏两三年,才开始略的攻城,那傻小子还等着建功!”
“能不能想法子召他回京?岳父……弘曙同那位太近了……就算心中坦荡,也要惹了嫌疑……”曹颙斟酌着,说道。
七阿哥闻言,抬起头来,道:“我若再上折子,引得皇阿玛不快,怕也耽搁弘曙的前程……”
弘曙是他最为倚重的长子,他如何能不担心,只是顾忌太多,投鼠忌器。“皇上最是‘宽仁’,就算心里不快,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惩戒皇孙阿哥。就算弘曙这两年难熬,也好过因同那位关系太近断送了前程……”曹颙见七阿哥犹豫,越发恳切的说道。
见女婿这般不看好十四阿哥,七阿哥没有多问。
十四阿哥领兵出征,本就是祸福相依之事,赌得就是他的运气。
听着女婿的意思,是不相信天命归于十四阿哥。七阿哥心中,颇为惆怅。
他自己因出身的缘故,早早的退出权势之争,做个冷冷清清的闲散王爷。自打弘曙被点名出征,他的心里也存过侥幸,盼着弘曙能建功立业。
如今,他是彻底冷静了。
他赌不起,他无法用儿子的前程去赌虚名与权势。
他点了点头,神情坚定起来,道:“我知道了,年后定想个法子,召弘曙回京……”
曹颙闻言,松了口气。
只盼着弘曙能早日回来,同十四阿哥摆脱干系。至于姐夫讷尔苏那边,曹颙实是没法子。
帝王的信任是有限的,即便十四阿哥是康熙宠爱的皇子,康熙也不会将西北十几万大军都交到他一人手中。讷尔苏的存在,举足轻重。
虽说是纳妾,但是因为这“妾”的身份特殊,李卫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发了请帖,请客吃酒。
京城同他有交情的人家,都收到李卫的请帖,曹颙也不例外。
曹颙接了帖子,颇为奇怪,李卫何时变得这么招摇?这纳妾不是娶妻,大过年的,各家都忙着过节,还巴巴的摆酒,这有些逾礼。
尽管心中诧异,曹颙还是使人预备了厚礼,过去吃酒。
等听说这新娘子是雍亲王府的侍女,曹颙才算明白,李卫这般不是“招摇”,而是“昭告”。想必,他入旗籍的日子,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