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梓涵和王兰是怎么谈的,反正白然再去的时候王兰已经点头同意赵梓涵迎娶王春,不过前提是他爹赵掌柜亲自过来提亲。
之所以这么提出来也是想看看赵掌柜的态度,毕竟乡下小户娶个男妻还勉强说得过去,但大户人家就是挺丢人的事情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李尚他们家那么开明。
赵梓涵家的情况也算有点特殊,他父亲赵忠一直在镇上开药铺,按理应该算是商户,商户不得入仕,赵忠为了儿子的前程,只能花钱打通关系,将药铺归于妻子冯氏,而赵梓涵也是个好的,没给赵家丢人。
王春的脸上总算浮出了笑意,偶尔和赵梓涵对上两眼,面上还会飞出一抹红晕。
赵梓涵倚着墙坐在炕上,看样子今晚是不准备离开了,一边和未来媳妇眉目传情,一边应对着众人的问话。
当然,屋里这几个人,主要说话的还是王金水和王石,因为是快黄昏了,程永飞也回来了,不过这位大哥夫天生是个话少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听着,至于王兰就在一边冷眼看着,虽然她点了头,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气。
她看到白然,随手拉了把椅子到自己旁边,“然子,过来坐,博恩呢,咋没和你一起过来?”
白然见王兰的语气平和,总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在家带淘淘,顺便跟爹他们商量在后山盖宅子的事情。”这个‘爹’指的是李胜,盖宅子不是小事,具体细节爷两个自然要好好商议。
王兰迷糊了,“后山?盖什么宅子?”
那些事对王兰没什么好瞒的,而且白然也想给赵梓涵打个预防针,干脆将李胜和李尚的打算说了。
李家辞官势在必行,否则丢的就是性命,说到底君王恩不是那么好受的,伴君如伴虎,入朝做官未必是明智之举。
赵梓涵不是笨人,一听话音就明白了,李家在朝堂上可是从开国混到现在,功勋不少,却也混到这种必须归隐的地步,他不过一个毫无根基的举人,就算在往上能考上,那个地方他能站多久?
王春担忧的叫了声“梓涵”?
赵梓涵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我没事,只是听二哥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王春疑惑的看着他,“什么?”
赵梓涵说道:“我家世代为商,父母就指望我读书读出点名堂好光耀门楣,我中了举,说实话正有些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倒是二哥的话让我彻底清醒了,我赵家毫无根基,要想在朝堂上站稳不容易,若是一步走错便会如履薄冰,得到的多,失去的更多,倒不如闲云野鹤来的自在。”或许明年的春闱可以不去了,反正他没什么野心,只想和王春好好过日子,举人头衔也够用了。
王金水和王石反应较慢,程永飞和王兰倒是一下抓住某些重点,王兰第一个跳出来,震惊道:“你刚说啥玩意,中举?那就是举人老爷了?!”
虽是实事,但赵梓涵看到王兰脸上震惊之后浮现出的后悔担忧,没出声应下。
“娘,该做晚饭了,咱俩一起去吧。”王春赶紧打住王兰的思想,把话题扯开。
“好吧,你们几个陪举人老爷说说话,我和春子做饭去。”反正比举人大的都见过,王兰的胆子锻炼出来了,该讽刺照样讽刺。
晚饭做的很朴素,白菜、萝卜、咸菜,一点荤腥都没有,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春被王兰撵到最后一间空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梓涵起来就跑回家跟父母坦白去了。
王春的事有了着落,王家的气氛不错,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乌云笼罩,王兰和程永飞二人分开,一人照顾王春安胎,另一人则去作坊监工。
作坊里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