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云母早上醒来就觉得心慌的厉害,眉头也总是跳个不停。
她还劝说云父,让他今日借病告假,不要去上朝。
云父却不依,“夫人啊,如今出了这种事,将军府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波,这种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让人拿住把柄的好。”
云母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当初就不应该......”
云母说到这里,似乎觉得不妥,赶紧止住了话。
但云父却知道,云母想说什么。
云父心里倒是有些宽慰。
这么多年,云母带回云依依后就一直当亲生女儿对待。
他就担心落落在她心里的位置会比不上云依依这个养女。
如今看来,显然是他多虑了。
“夫人放心,等熬过这个事情,我就解甲归田,我们回乡下养老去,再也不会让夫人担忧了,只盼着夫人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云母却有些惊讶,“解甲归田?”
将军府世世代代,一心报效朝廷,满腔热血都洒在了战场上。
自己的夫君十岁就跟随公公去了边境,十二岁上战场,如今也有二十多年。几乎半辈子心血都洒在了战场,舍得吗?
而且,他们走了,落落怎么办?
云父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夫人是担心落落吧?这个用不着咱们担心,有摄政王保护落落,定然不会有事。
况且,咱们将军府的身份尴尬,一直在京城反而会成为落落的拖累。
不如我们解甲归田,落落到时候想做什么事情了,也大可以放手去做。”
云母抬头看了眼云父,知晓他话里有话,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将亮未亮的天,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京城这天,怕是要变了。
云父见时辰差不多了,急匆匆就走了。
未曾想,再见面,竟然是......
***
云倾落担心家里人,一路上催促着秋水和秋月,日夜兼程赶路。
越靠近京城,她的心就越慌乱,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且这一路听到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哎,听说状元郎拒绝赐婚,坚持要娶那将军府的二小姐。”
“你才知道啊,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事儿啊,早就有了新进展,我听说啊,状元郎和那云二小姐幽会竟然被国公府的老夫人撞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哟,当真是伤风败俗,吓得老夫人啊,犯了心梗,当场晕了过去,国公爷知道后直接冲进宫里告御状了。”
“啧啧啧,你说这将军这一回可真的是出了名了。
当初云大小姐嫁给摄政王,羡煞了全京城的女子,那摄政王妃满腹文采,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如今将军府却传出这等丑事,家门不幸哟...”
“还云家二小姐?不过就是一养女罢了,叫一声云二小姐是给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啊呸,云大将军一生征战疆场,保家卫国,摄政王妃先是随摄政王西南赈灾,后来又陪他去了战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云家两位公子也去战场奋勇杀敌,建功立业,
她云依依配做云家的人吗?镇国将军府可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
“就是就是,还是李婶儿看的明白,谁说女子不如男,咱摄政王妃就是榜样。”
“就是,那云依依不配姓云......”
云倾落路过很多镇子时,都会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件事,但凡提到一句云家,云倾落就得担心半天。
云倾落一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外面下着鹅毛般的雪。
云倾落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为了打探沿途的消息,云倾落坚持要坐在大堂里。
云桃和云芯拗不过她,就随她意了。
果然,他们听到了让人心惊的消息:
“那,状元郎莫不是傻子不成,公主驸马不当,非要去娶一个罪臣之女。”
“哈哈哈,我看啊就是读书读傻了。”
云倾落听到“罪臣之女”四个字时,心里一咯噔,家里真的出事了?
要不是云桃拉着云倾落,云倾落就要冲上去问个明白了。
秋水小声劝道,“王妃先别着急,云金和云火还没有传消息来,说明将军府暂时无事,再说了您走时留了很多王府的暗卫守着,若是有事,暗卫早就传消息来了。”
云倾落控制住的情绪,竖起耳朵继续听那边的谈论声:
“诶,你们快别议论了,你们还没听说吗?云将军被皇上罚了,听说是大罪,你们还敢议论,当真是不怕死。”
“什么?云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被罚呢?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