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一思虑,立刻道:“老奴不说了吗,老夫人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大公子这边妥当后,再出手惩治……这不成了?”
卫老夫人凝眉:“就二孙子那急性子,说什么做什么,他肯听?老身就怕他不肯妥协。”
王婆子想了一阵,忽犹豫道:“要不然……老夫人试着放下身段,同二公子道声歉?”
“这怎么成!”卫老夫人重重喝了一声,瞬间又感到头一阵剧痛,“这不就承认老身错了?”
王婆子见势,急忙劝:“老夫人息怒,息怒啊……老奴也就说说,若老夫人做不来就罢了。您顾着身子,莫气莫气,一计不成,再换个就是。”
卫老夫人听着,转头看了眼王婆子,抬手抚胸,慢慢顺气,脑子里却越想越觉着窝火难受,诶的一声:“你说,老身这造的什么孽哟,卫家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模样了!自打伯爷去了后,这一代不如一代,老身真是……真是苦啊……”
王婆子眼底一丝怅然:“兴许是老天在考验卫家,老夫人,您现今可是卫家顶梁柱,可切莫不能倒下……”
卫老夫人慢慢睁大眼,人冷静下来,紧紧一握拳,放在椅把上,目光凌厉又锋锐:“这小贱妇……妄想靠二孙子来拆分卫家,想得美!我断不能叫她得逞!”顿了顿,似咬紧了牙根,显露出一丝逼不得已的忍耐情绪,“你说的,未免不可一试。二孙子那性子,吃软不吃硬,回头你准备些礼,明日老身再亲自去一趟。”
王婆子见卫老夫人想通了,顿时宽慰一笑:“这就好了。咱退一步,等大公子事情落定。就没必要忍着那小贱妇,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老夫人您来拿捏?”
是啊。
而今二孙子是靠不住了,为了大孙子的前途,她不能同那小贱妇一般破罐破摔,忍一时……风平浪静。
一时过去,也就轮到她来翻云覆雨了。
就让那小贱妇,再快活一段时日!
想罢,卫老夫人缓缓躺下,背卧着柔软靠枕,微微阖眼。
王婆子见老夫人静寐养神,也不吭声了,继续揉着肩。
一眨眼,时间流窜,至傍晚蔚明真才醒。
醒来时,感觉浑身疲乏,缓缓起身来,背上的软毯就滑落下去。
床头圆凳子上摆放着一套宽松的丝绸睡衣,料子轻薄舒软。
蔚明真抬了抬手,掌心抚过那一条睡衣,随后拿过来往身上套。
换衣服时,背脊上稍微拉到了伤口,丝丝麻意,已不怎么疼。
兴许,是曾受过那般锥心刺骨的痛,这点都不算什么了。
蔚明真:“卫珩……”她尝试着喊了一声。
外面有人敲了一下门。
“二夫人,二公子刚才回来见二夫人还睡着,便让奴婢在这等。等您醒了,和您说一声,二公子正亲自在厨房给您准备晚膳。”
卫珩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