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才来贾府没有几日,她们几个姐妹感情并没有多深厚。主要还是这宝钗性情不错,落落大方,黛玉几人收到过不少次礼物,才不好意思不来。
薛宝钗年才十余岁,容貌丰美,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听到姐妹祝贺,羞涩举杯。
“谢谢姐妹们。”
随后张开莹润如樱桃般的唇瓣,小巧粉嫩的小舌头一卷,喝下一点奶汁。
结果不小心沾的唇边一点。
林黛玉上前,大姐大一般用锦帕将其擦去,要不然怀里的小黄猫躁动乱窜,怕是早就冲上去舔。
“谢谢林妹妹。”薛宝钗糯糯道。
作为薛家长女,自住到贾府寄人篱下,母亲就叫她注意结交好贾家这些女儿,以备不时之需。
而有她父亲曾在之日,本是书香继世之家,爱女之心,令其读书识字,自认其才较之乃兄竟高过十倍。和姐妹们结交也就适当展露才华,引为大姐。
但面对林妹妹时,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舞,甚至她最引以为傲的账房计算,她似乎都差之一筹。
而且和自己不同,这林妹妹性子淡泊,似乎与她最重要之事就是和怀里的小黄猫在一起,其他都是无关紧要。
哪怕是姐妹比拼诗词,若是小黄猫要吃东西,她都会立即放下笔墨,认真喂食。
一只小猫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不过这猫是真能吃!叫什么乐乐,还不如干脆叫饭桶!
“喵呜!”小黄猫不满大叫。
薛宝钗心中一惊,这猫难道能听到我心中所想?
沉吟片刻,薛宝钗注视小黄猫,脑海轻喊:饭桶?
小黄猫一愣,随后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虎牙。
“喵呜~”幽幽一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薛宝钗嘴唇一抿,两腿一夹,神色惊慌,连忙颤抖着起身。
尿,要尿了!
这猫有问题!
看薛姐姐突然起身,身体微拱,小手捂着肚子跑出门,几个姐妹们对视一眼,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笑一会,元春说道:“听说吗,贾兰小侄儿现已通过了县试,成了童生。先生还说他学问不错,将来举人有望呢。”
林黛玉一奇:“那将来咱们再见他,就得喊一声兰老爷了。”
“嘿嘿,兰老爷又怎么了,还不是要喊我们一声姑姑。”调皮地探春道。
“呵呵,还兰老爷呢,那小子前几日还向我请教学问。
我看那,那贾兰就和外面的读书人一般无二,读书只为科举功名,也是个贪求官位俸禄的‘禄蠹’!”贾宝玉冲进来笑呵呵道。
他这人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就喜欢在脂粉堆里留恋,知道薛宝钗宴请姐妹的消息,连忙屁颠屁颠跑来。
看到老太太的命根子过来,迎春姐妹连忙让个座。
林黛玉却是眼中不耐,爹爹林如海就是靠科举功名才有现在的林家,这家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林妹妹,最近睡着可好?”贾宝玉殷勤凑过来问道。
林黛玉没好气:“雀儿拣着旺处飞,黑母鸡一窝儿,自家的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张罗。
说科举无用,那我问你,每日里吟个酸诗有什么用?能济世救民,能护卫家国,还是家里人若是遇到困难,你能帮得上忙的?”
贾宝玉哑然,不一会眼睛通红辩解道:“俗,俗不可耐,诗词曲赋乃世间最风雅之事,如今却被那些所谓读书之人当做进身之工具。
这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和铜臭官位挂上钩,更加恶臭,臭不可闻!”
林黛玉:
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思维层面上,各说各的,那就根本就没有争辩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旁边突然有人冷声问道。
贾宝玉呵呵笑一声,在贾府,他什么都敢说。
“说一遍又怎么了?如今之科举,行制规定,生搬硬套,能学到什么东西?能考出什么东西?
而且,那些人一心科举当官为的什么,还有说吗?无非升官发财而已!
这种人,龌龊不堪,我不屑与之为伍!”贾宝玉大声鄙夷说道。
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男人的声音?
贾宝玉回头,便看到自家父亲贾政,五品工部员外郎,正脸色铁青杵在那里。
自从担任这工部员外郎以来,已经十数年职位没有动过,听说那薛宝钗有机会成为公主陪侍,便想着来找找关系。
哪知道一进门,他就听到儿子在说这种话。
科举乃举国大事,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还是出自贾家的一直对外宣传的‘麒麟儿’贾宝玉之口。
不说他如何在官场做人,怕是贾家以后也成为那些大儒公敌。
“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贾政大声命令道。
那宝玉听见贾政吩咐他“不许动”,早知多凶少吉,连忙对屋里的姐妹们说道:“快去内院,喊太太。”
贾政这一会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等,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
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迎春姐妹们忙上前夺劝,还在系裙子的薛宝钗也过来试图劝着。
贾政哪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今日敢妄言科举。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打了一会,贾政累得气喘吁吁。
林黛玉在一旁默默递过一颗红色丹药:“舅舅,累了吧,吃颗药提提神。”
随手接过丹药服下,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得又狠又快,甚至只能看见残影。
奄奄一息地贾宝玉:
众女:.
薛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