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墨白都已经不记得。
那时的顾维安,被一群干部的孩子污蔑偷了场子里的鸡,嚷嚷着要罚他去厂长的办公室罚抄宣传文。
就在自己孤立无助的时候,是墨白拿着红薯,封住了那些调皮捣蛋的纨绔子弟的口舌。
墨白或许不知道,就在年幼的她跟着比她高了一头的男孩子们谈判的时候,她神采飞扬的模样,烙在了顾维安的心房。
“顾同志。”
墨西的呼唤,将顾维安拉回现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您尽管说。”
顾维安的态度端正,虚心聆听着墨西的话。
“我不同意,你跟我们家凉子处对象。”
见顾维安疑惑,墨西继续道,“您是干部,我们普通家庭,攀不上您的权贵。”
“墨爷爷。”
顾维安从座位上站起来,“可我也是农民的儿子!吃的用的,跟你们的都是一样的。”
墨西听到顾维安如此真挚的话,倒被逗笑了,“你说你是农民的儿子?可知道庄稼怎么播种?遇到虫草害如何处理?每隔多长时间施次肥?”
“……我……”
顾维安的情商再不济,也懂得是墨爷爷在刁难着自己。
“种田,可不比你们在战场摆弄枪杆子。”
墨西的右手捋了捋胡须,“顾同志,你是个好同志。只是我们家凉子……配不上你。”
“您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学的!”
顾维安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墨白已经接了壶水走进来。
“爷爷。”
墨白首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墨西,“您先喝水。”
“爷爷不渴。”
墨西摇了摇头,“留给顾同志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