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崩溃一个疑问，就这样双双愣在原地。
终于缓过神来，体检用的小苍蝇已经在她的袖子里面，邵锦成看似病得不轻，她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陈默再次往前，“二哥，头那么疼吗？我帮你按按，轻轻帮你按。”
“没，不，我头不疼，默默你坐回去，我一会儿就好，你别碰我就行。”
“啊？”
“没事，你别碰我就行，我一会儿就好了。”
陈默只得依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袖子间的小苍蝇，小心地放飞，从身后绕到邵锦成那边的位置。
“好的，二哥，我继续吃饭了，不然你先去沙发那边缓缓。”
“没事儿，我在这陪你。”邵锦成坐下来，脸色虽然不对，但是跟刚才比明显冷静下来了。
陈默夹起一个油炸元宵，一口咬掉一半，皮已经炸得脆脆的，里面的糯米粘粘的，再里面是芝麻白糖花生碎的内陷儿。
嗯？等一下。
一道闪电划过陈默的脑海。
邵锦成，不会是？
她把刚刚邵锦成所有的行为，在脑子中又过了一次，随着对这些行为的复盘，她刚刚脑子里面升腾出来的这个疑问，不但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她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小孩子，她的心智是成熟的，她的人生曾经活到过三十岁，所以她的心智是三十岁的心智，说白了，她比邵锦成还大上五岁。
这一次，邵锦成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只要微微一想，就什么都懂了。
这个时候，负责体检的小苍蝇也工作完毕，趁着邵锦成低头吃饭的时机，让快速让小苍蝇回到了空间。
与空间用意识沟通，确认了邵锦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头疼等症状。
她放心了，也确定了。
好怪，有点怪，不，是很怪。
陈默突然觉得碗里的元宵没有那么香甜了，她的脑子里面乱乱的，跟邵锦成一样，她也不敢抬头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对邵锦成的感情，确实是复杂的，但是复杂的原因在于，她认识他的时候，是两岁的身体，从小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之于自己，确实是高大的存在，是哥哥来着。后来随着她的肉体越来越大，心理上的成熟很多时候让她觉得，邵锦成像是自己的弟弟，在一些事情与情绪上，她明里暗里地无引导。
但是不管他是大的还是小的，对他的感情都只是兄妹，或者姐弟。
这突然而来的，男女之情，一下子给陈默弄蒙圈了。
第570章 练琴
餐桌对面而坐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陈默闷声低头吃着饭，脑子里面乱糟糟的。邵锦成也是如此吃着饭，但是他一心在控制自己又激荡起来的情绪，他并没有意识到陈默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
在邵锦成的心里，陈默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她自然不懂这些事，也当然不会看出些什么，就算自己表白，只要不百分百直白，她都未必会听得懂。
陈默也知道，只要自己装作不知道，邵锦成就不会发觉的。
不过，她还是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呢。想来，从初中开始，他就开始收女同学的情书了，高中必然也不少，因为无论从外貌，还是家世上来说，他都是优秀的突出的那个。
就像之前高一的时候，自己的同学莫胜男还当面给他表白过。
再加上，工作之后，虽然工作之后他职场的事，陈默并不知道得十分清楚，但是想也知道，从初中开始的桃花，肯定是有增无减的。
所以，为啥？这哥站在桃花林，却偏偏对一直当他妹妹的自己产生这种感情了？
陈默的疑问，曾经也是邵锦成的疑问，但是谁知道答案呢？没人知道，邵锦成想了好久了，除了自己是变态，还去精神卫生医院看了病，其他的原因他是再也没想出来一个了。
这一顿饭，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食不知味，陈默咬着元宵，连里面花生与芝麻的香味都感受不到了。这是她重生这么久，沉迷于各种美食十六年之后，她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滑铁卢。
两个人都是不浪费食物的，所以即便这样，也是吃了不少。
等吃完这顿饭，陈默也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邵锦成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她起身收拾碗筷，邵锦成从她手里接过碗。
“去吧，我来收拾。”
陈默此刻意识到，邵锦成在她家里，真的是干了这辈子目前为止所有的活了，在前海西街8号他怎么可能刷碗收拾厨房呢。
“二哥，我来吧。”
“不用你，你做饭已经很累了。”
“我还行，呆了一天了，也就做点饭，我还觉得做饭挺有意思的。”
“不累的话，就去练琴。我已经好久没听见你练琴了，再懒下去，我看你那个手指缝都重新长出蹼来了。”
“噗。”陈默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二哥，你损人的功力见长啊，什么鬼啊，手指长出蹼？”
“嗯哼，你再不勤奋练琴，那你手指再不分分茬，也不就又长出来了。”
“好吧好吧，我去练，那辛苦二哥收拾了。”
“去吧。”
陈默回到自己的房子，听着邵锦成进进出出从客厅往厨房送碗盘的声音，抬起钢琴的盖子，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