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煮了吃。
只是刚刚撤桌时,李强他妈问了句陈爱娇,有没有按点吃药,二娇才回过味来。
这药竟是陈爱娇吃的,而且看样子吃了不短的时间。
说起这个,陈爱娇笑了笑,“养身体的药,也没吃多久,就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二娇皱眉,陈爱娇嫁到李家来统共才几个月呀,就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这是治什么的?”
说着话,二娇上前翻了翻敞开的碗碟里露出来的中药包,里面的药不少,但具体有什么效用二娇完全看不懂。
陈爱娇沉默了一会,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样子,好一会才开口,“管生孩子的药。”
陈爱娇没说的是,这是赵秀菊塞给她的药,说是管生男娃的,据说陈建业就是因为赵秀菊吃了这药才怀上的。
“你才嫁过来多久?就让你吃这种药?这药是在哪个医院开的?”二娇都懵了,陈爱娇算周岁今年也才十九,而且她才嫁过来短短半年的时间,怎么就要喝这种东西了。
“春花都怀上了。”陈爱娇不以为意,女人结婚生孩子这不是应当应份的事么,正好药煮开了,她忙起身把药滤到碗里凉着。“我也应该上点心了。”
二娇看着那碗黑漆漆冒着烟气的药直皱眉,“你要想生孩子,不是得去医院里看看吗?吃这些东西管用吗?”
陈爱娇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这种事怎么好到医院里去看,有用的吧,妈说有用。”
妈?陈爱娇喊赵秀菊才喊妈,二娇今天听她喊李强他妈都是喊的娘,所以这药是赵秀菊给的?
“这药是谁给的?”二娇的语气突然从漫不经心的询问变得严肃起来。
陈爱娇正给药罐里添水的动作顿了顿,这药能煮三遍,添水再煮一遍正好晚上起夜的时候能喝上一碗。
“这是咱们和他娘去庙里求来的,很灵验的。”
二娇心里一咯噔,陈家湾附近都没有庙宇,能被称做庙的都是那个改头换面的神婆,神神叨叨给人烧香灰水当药的那种人,二娇承认并不是所有的神婆都是徒有其名,但陈家湾十里八乡很出名的那个神婆,可是个大字都不识的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偶尔去镇上路过那个神婆的家,二娇也从来没有见过人家院子里晒过草药之类的东西,倒是听过她过香灰水给人治病,差点把人治死的事情。
“姐,不会就是那个差点治死人的那个庙吧。”这事还是陈爱娇当新闻给她说的呢,陈爱娇自己不会忘了吧。
陈爱娇果然愣了愣,好半会从记忆里翻出早已遗忘的新闻,“那孩子不是好了吗?”
“那是后来医生正好下乡才给治好的。”二娇没好气地接了一句,“这药你别喝了,明天跟我一起拿去医院问问,我倒要看看这药到底有什么用,别人没治好,反而坏事!”
“这不能吧。”陈爱娇不免有些迟疑,她自己人心里也是相信那个神婆的,当时她们也说了如果下乡医生不是正巧那么好来了,那孩子差不多也要好了,就是给二娇说的时候,她硬要理解成孩子是医生才救过来的。
她又一向说不过二娇,只得默认她的说辞。
二娇看着她不说话,陈爱娇想了想,差上一两顿不喝也没事,大不了事后她再补起来,应该也一样。
“那行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