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思虑片刻后,并未否认:“的确,此事颇多疑点。”
穆戎好整以暇:“容容请说。”
“其一,瓦伊从南疆一路而来,瓦利虽然没有追上她,但也对她的踪迹了如指掌,可为何到了京城就踪影全无了呢,更何况瓦利与她前后脚进京,仅凭灵溪郡主的能力,就能将她的行踪全部隐匿?”
“其二……灵溪郡主虽然有机会经营宫中的关系,但她如今被皇后厌弃,又如何能在盘根错节的深宫之中,掳走瓦伊姑娘并藏匿起来?”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瓦伊此来京城乃突发之事,连她父兄预先都不知情,灵溪郡主有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成此事吗?”
徐容容慢慢道出心中的疑虑。
穆戎边听边点头,末了才说:“容容想的如此清楚,可为何方才没有阻止楚河?”
徐容容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穆戎笑了:“容容是希望我暂时不要动用城防卫队,以免暴露我的立场,从而坏了为三哥苦心经营的局面吧?”
说完,他走了过去,俯下身看着眼前的少女:“多谢容容为我考虑。”
静谧的夜晚,突如其来的靠近,以及温润的话语,合在一起更是分外让人悸动,徐容容的脸红了,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
强撑着说:“侯爷想多了……毕竟瓦伊姑娘是在宫门前失踪的,此事少不得与宫里的人有关,守门的禁军不是说今日接连有人进宫拜见皇后吗?那动手的人未必就没有藏匿其中……说到底,还是宫里的人嫌疑更大!楚河盯着宫内,就算从灵溪郡主那里查无所获,也必定会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
另外,还有半句话她忍住了:宫外有穆家军盯着,足矣。
穆戎看着少女红彤彤的面颊以及那矢口否认的认真模样,笑道:“我不管,容容分明就是在为我着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容容近来少见他如此厚颜无耻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恨恨说:“侯爷若真的这么想,又何苦与楚河一同编造故事欺瞒我!”
穆戎:“……”
徐容容见状乘胜追击:“若楚河在南疆逗留只是为了追查逃犯,又何必反复叮嘱瓦氏一族看管好瓦伊……一个族长之女,何必要如此看防?”
瓦利今日不断自责自己没有听楚河的话,当时她就起了疑心,晚上这一番对话非但让她疑惑解开,反而更加相信穆戎和楚河在刻意隐瞒她什么。
不过,谁还没有秘密了?她原本不打算追根究底,可眼前这人实在可恶,就莫要怪她戳穿了!
果然,她的话说完,穆戎悻悻然的起身:“容容多心了。”
“多心?哼!侯爷和楚河是当我傻了不成?!”
“夜深了,本侯明日还要办差,要早早安歇去了……”
“侯……穆戎,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