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的到来,给原本静谧的房间注入了一丝清朗。
下朝后,他被皇帝单独留在书房谈了半天,直到天色渐暗,他才离开皇宫。
刚一出宫,穆易迎了上来,三言两语的将灵溪郡主直闯竹香雅苑的事情告诉了他。
穆戎眉眼间闪过一抹犀利之色:那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可有做什么出格之事?”他问道。
穆易摇了摇头:“侯爷吩咐不得擅入大小姐的院子打探,因而属下所派之人只守在院外。灵溪郡主入府后不久,他们见隔壁鲁夫人过来,便不敢妄动,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后,大小姐与鲁夫人一同送郡主出门,如此看来,灵溪郡主此行应该没有做为难大小姐只是。”
穆戎闻言点了点头。
但还是立刻带人直奔竹香雅苑而来。
刚一进来,便看见徐容容窝在圈椅中出神的样子,他原先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北疆郡主今日前来没有为难你吧?”
他知道自家小姑娘性子坚强,但那个北疆郡主与她而言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更何况对方在除夕家宴时也展示过不错的身手,面对这种人,即便是她难免会感到紧张和不安吧。
徐容容抬起头,正对上了穆戎略带紧张的面庞。
她不禁感到好奇,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吗?难道他认为她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她不禁灿然一笑:“在我家里,她敢对我做什么?”
穆戎这才放下心来:“她来做什么?”
“我也正在为这事犯愁呢。”徐容容托着腮将灵溪郡主邀自己做赞者的事情说了,然后露出不解之色,“虽说被我拒绝后,她没有强求,只是这事来的古怪,我一时想不通。”
穆戎思忖片刻后说:“我这里倒有个消息,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
“什么消息?”
“今日早朝之后,陛下召见了我,说要加强北边的疆域边防,我想许是北疆那里有些不安分了吧。”
“怎么会?北疆与大周边境太平了几十年,怎么突然要加强边防了呢?”
“近几年来北疆沙化严重,北疆王屡次想要带领部族迁移到水草丰茂的地方,陛下都允许了,但去年冬他们又提出想要借住在大周的疆域之内,这次陛下并未同意,这才有了年关灵溪郡主一行,她此行大周,看似运送贡品,实则是为了拉近北疆与大周的关系,因而才刻意提及及笄礼一事。但依我看,及笄礼亦是试探,她此行真正要做的是和亲。”
“和亲?”徐容容怔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灵溪郡主不是北疆王最疼爱的女儿吗?又怎么会舍得她远嫁京城?”
穆戎笑道:“容容有所不知,因大周富庶所以贵女远嫁乃是一件苦差事,但对北疆这等凄苦之地而言,能嫁入京城皇族,却是她们求之不得的,正因为灵溪郡主是北疆王最宠爱的女儿,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原来如此……”没想到在和亲一事上,竟还有这种区别。
“但她尚未及笄,北疆王就如此急切的布局,想来北疆那边应是十分急迫了。”她猜测道。
“正是。”穆戎点了点头,“眼下三哥正在北境,我已经命人传消息过去,让他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