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少双手抱怀,摇晃着走了进来。
客栈中的其他人,见到他的脸,尽皆向后退去。
掌柜给小二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躲到了后面。
众人的神情被鲁大少尽收眼底,对他来说早已见惯不怪,他大剌剌的走到略显惊慌的母女面前,大手一挥:“把她们拿下!”
眼见人欺到跟前,徐容容也不能再坐视不管:“这位公子,何故一直她们咄咄相逼?”
鲁大少好似刚看见徐容容一般:“哎呀……没想到咱们濮阳县境内还有如此貌美的小娘子呢!看你这相貌,小爷就知道你定是面热心善之人,你可千万别被她们给骗了。”
说完,他瞥了妇人一眼:“她们自称自己是逃难的流民,但哪家流民会用这紫檀曲竹琵琶?小爷敢断定,这琵琶定然是偷来的!小爷我要送她们去见官。”
说完,他身边的长随就将摆在桌边的琵琶抢了过来。
“还给我!”还不等妇人有所反应,方才那病恹恹的少女,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孤身一人扑上去夺回琵琶:“这是我爹留下的,不是偷的!”
“唷!刚才不是吐血要死了吗?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活过来了?”鲁大少冷笑着,一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将她提了起来。
妇人连忙扑过来护住女儿,却被几名长随拦住。
她急红了双眼:“这琵琶并非偷窃得来,乃是亡夫遗物!亡夫生前在昱州经营曲坊,若不是水灾摧毁了曲坊,他又染病亡故,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去京城寻亲,还请老爷高抬贵手。”
“你说是遗物就是了?我们少爷说了,你这是贼赃!”长随在一旁帮腔。
文摇气急:“你们怎得如此无礼!”
鲁大少闻言冷笑:“怎么?居然有人在濮阳地界,教小爷礼法?”
文摇不怕瞪着他:“你当街羞辱她们在前,污蔑她们偷窃在后,难道不是无礼至极吗?”
鲁大少抄起手,贤贤的笑:“你说小爷污蔑?难道你认识她们?”
徐容容站起身来,她的身后,晚霞已经映红了半边天,趁得她面如白玉一般高洁。
她微微一笑:“你说她们琵琶是偷窃来的,可有证据?”
她的声音柔柔的,在鲁大少耳中如水润清波。
他眯起眼睛:“这好办,拉到官府里去,审一审就知道了。”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小娘子言重了,咱们濮阳县衙遵循的可是朝廷礼法,若她们真是无辜,定然不会冤屈她们。”
鲁大少话音刚落,一旁传来私语窃窃:
“谁不知道鲁大少跟濮阳县衙有亲,这母女送进去必死无疑啊。”
“真不知道这对母女哪里得罪他了。”
“我看不止这对母女吧,你没注意到鲁大少已经盯上那位年轻的小娘子?”
“这……”
妇人听见众人议论,脸色微变。
她咬了咬牙,向着徐容容行礼道:“姑娘心善赏了我们母女一顿饭,我们怎能再连累您。”
说完,她看向鲁大少:“若这位老爷坚持要去官府,小妇人愿意走这一趟。”
鲁大少没想到,她居然有此胆量。
于是大手一挥:“拿她们去官府!”
几个长随一拥而上。
“慢着!”徐容容走出来,站在妇人面前,“你们别怕,我既然帮了你们,就定然会一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