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快要急哭了,车外的楚河说道:“我家离此处不远,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我那里简单包扎一下。”
他闻到了浅浅的血腥气,眉头不自然的皱起。
“如此,便有劳了。”楚河的为人,徐容容是信得过的,因此便没有迟疑。
见她爽快,楚河便纵身跃上车驾,抖动缰绳带她们离开。
京城的穷人,偏居于城南一角,此处遍布着茅屋,被人们称为平民窟。
平日里年轻力壮的人以乞讨和做零工为生,衣衫褴褛老人家则坐在门外,审视着每一个从门前路过的人。
“不要打开帘子。”楚河沉声说。
车内的两个少女,无有不应。
许是楚河自带的煞气满是威慑,一路行来倒也未见丝毫波折。
“到了。”楚河纵身下车。
马车听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外,外面用栅栏做了一个简陋的原子。
屋内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洛书搀着徐容容下车,刚刚走进院子,便听到屋内一个虚弱的少年音:“哥哥,咳咳……是你吗?咳咳……”
楚河应是,走进屋里。
他低低的安慰了少年几句,便拿着一个破旧的药囊走出来。
“屋里腌臜,你们回车上包扎吧。”
徐容容忍着腾,福身道:“多谢。”
她并未转身就走,而是静静的站了一会,问道:“屋里那人,是你弟弟吗?”
“是。”
“他可是肺痨?”
楚河微微侧目:“你会治病?”
徐容容摇头道:“我从他吃的药中,闻出三味用来治肺痨的药,只是药量似乎不够。”
“药太贵,我们买不起。乡下的郎中治不了他的病,我只能带他来京城,但这里的郎中也只是用药吊着……”楚河说着,目光转向其他的方向。
徐容容环顾这个破败的院落:“此处不利于肺病养护,若是想让你弟弟好转,除了按时用药,还需为他换个环境。”
“呵……”楚河嗤笑道,“贵人说的容易!我如今连药钱都筹不出来,哪里还有钱换住处?”
“你可愿意来我府里做护卫?”徐容容小心试探,“我会为你们兄弟安置住处。”
前世,她并未听人提及楚河有个弟弟,后来与他闲聊间提到家人,他脸色黯然不愿多提,好似也有不堪的回忆。
想来,那时他的弟弟已经患病去世。
若今生,她能把楚河带离四皇子,还能医好他弟的病……是不是前世自己死于他手中的命运,也会改变呢?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
“你可愿意?就当我是为了报你今日救命之恩吧。”
楚河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黝黑的眸子中似有星光闪耀。
他停顿片刻:“好。”
爽快的让徐容容有些意外,但能将他带入府中,于她来说便是好事。
接下来,她与楚河说好明日入府的事宜,便由洛书搀扶着回到车上。
楚河正在套马车。
一枚玉扣不经意间从他衣襟内滑落。
他连忙伸手捞回,捂在心口处,挡住了徐容容的视线。
这个小小的插曲徐容容并未放在心上,她正畅想着因为今日一个举动,便有可能改变自己最终的结局。
车门缓缓关上,将二人的视线隔绝开。
楚河攥紧玉扣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