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听过很多兄弟对他说拜托,但是从未听秦寒玖如此郑重地、悲伤地、将所有希望交付于他手中。
顿时感觉肩上压了千斤。
秦寒玖退出去,靠在墙上,仰着头闭着眼,没有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唯有那滚动的喉头,不断吞咽心痛和自责,让人可窥见他心底并不平静。
莫忘跑得满头大汗,站在秦寒玖身边,双手撑住膝盖不断喘气,脸颊潮红:“九……九爷,姐姐……”
秦朗直接将他拖开,冲着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别打扰九爷。”
莫忘点点头:“姐姐怎么样?怎么会被人堵截呢?那些人是谁?”
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一向清冷平静的少年,浑身充斥着怒气和杀意。
漆黑的眼底翻滚着黑雾。
秦朗穿着背心,身上的肌肉和胸口那只雄鹰叼蛇的纹身将他一身凶悍之气彰显得淋漓尽致,面色狠戾发冷:“放心,不管是谁,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莫忘握紧拳头,目光紧盯着手术室门,内心焦灼。
不断祈祷着平安无事。
金易急匆匆跑过来,脸色很苍白:“九爷,卞烽被刺中腿部大动脉,大出血,情况很危急。”
负责他们的医生护士并没有沐白那么好的医术,所以他不得不报告给九爷。
秦寒玖睁开眼睛,站直身体,看了一眼手术室门。
“守好这里。”
秦朗和莫忘点头,秦寒玖迈着大长腿,迅速换了绿大褂和口罩,进入手术室。
莫忘挠头:“九爷为什么不给姐姐做手术?”
明明他的技术那么好,他出手,不仅能让人安心,他自己也安心啊。
秦朗拍着他的肩:“你没看到刚才,九爷抱着秦安回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你让他还怎么拿手术刀?”
卞烽的情况比秦安还不好,他身手最好最强悍,又是秦寒玖的左膀右臂,是“重点关注”对象,再加上又要保护身边几个弟兄,导致他伤得最重。
其他几人是外伤,最严重的是手骨折,其他医生能解决。
沐白这边做完手术出来,秦寒玖还在为卞烽输血。
这次卞烽能捡回一条命,还得亏莫忘的抗凝血剂,很好用。
等到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揉了揉眉心,秦寒玖找到沐白了解情况。
“夫人身上多处骨折,头部创伤,再加上她的脑电波不正常,情况有些难料,需要脑科专家过来看看。”
莫忘坐在旁边,对着食指满脸纠结:“以前我给姐姐做过一次检查,她的脑电波是正常人的两倍。”
秦寒玖目光犹如利剑:“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说?”
“我……姐姐不让。”莫忘心里紧张,知道自己做错事,说话也不利索。
秦寒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立刻联系研究院那边的脑科专家。
——
“废物!”黑暗中,男人气得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怒不可遏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站在旁边的人撕碎,“我派那么多人给你,居然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全是胀干饭的吗?”
“七少,我我我也没想到那娘们身手那么好……”属下双腿打颤,就差给跪下了。
“我可是给了你三十多个人,这么多人,就是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她,你告诉我她身手好?”男人气极,抓起手边的东西往属下头上砸,“饭桶,全特么饭桶!”
“滚,给我滚出去!”
属下连滚带爬跑出去,事情办砸,再不走搁那不是找骂嘛。
“没用的东西。”
“七少,现在咱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将这事压下去,秦寒玖心狠手辣,咱们动的又是秦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坐在对面的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不过是个孽种,有什么好怕的!”被称作七少的人怒哼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怒火平息后,想到秦寒玖那些恐怖的手段和背后势力,神色凝重起来。
“你说得对,这次秦寒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样,马上通知我们的人,撤出云城,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恐怕不行,”男人摇摇头,“秦寒玖又不是只有云城这一处,不管咱们跑到哪里,他都有办法找出我们,何况,任务没有完成。你怎么像那人交代?”
提到那人,男人脸色微变。
对他的恐惧甚至超越了秦寒玖。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坐在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红酒喝尽:“自然是找个替死鬼了。”
“你是说……他?”
本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