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小姐虽然已经被指定要嫁给番邦,正式册封还没下来,眼下只是在姜府里被单独隔了个院落居住。
贴身丫鬟失踪了大半天,他们把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差去报官了。这会陡然见丫鬟顶着一脸黑回来,还嚷嚷着是被花想容的掌柜害的。
有人当即就怒道:“一个小小商户,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主子,小的立刻就过去,砸了那铺子。”
云徘徊正在姜大小姐身边,听得一阵心惊。要是真有人砸了青灵的铺子,那可不得了。
她是一时生气,才跑来截了青灵的生意,又说了几句诋毁对方的话。这点事情暂且不痛不痒,真闹大了,不管了是花无眠还是练星宸来追究,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云徘徊连忙阻拦:“别,诸位有所不知。那位掌柜既敢堂而皇之的开店,背后是有人的,切莫闹出事端。”
江大小姐戴着面纱,面纱下的脸也是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她知晓云徘徊是神医的女儿,又是花无眠的师妹,知道不少京城人不知道的关系。
连忙喝住手下,又请云徘徊帮忙看看那丫鬟的脸。
丫鬟脸上被糊了厚厚的一层泥壳子,糊的五官都快看不见了。饶是云徘徊医术惊人,抠下一块泥壳子看了看,竟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用什么东西配出来的?
只能道:“先把这层泥洗了,才能看出她涂这层泥到底想做什么?”
立马就有人打了水来,伺候那丫鬟细细的洗。她们先从丫鬟脸上抠下一层硬泥,又洗下一层烂泥。洗的黑水端了一盆又一盆。
到后来,那丫头脸上还是一层乌漆麻黑的东西,就像是被刷了一层黑黑的墨汁上去。无论她们用热水冷水,还是藻豆膏脂,怎么都洗不下来。
那丫鬟照着镜子,看着自己黑黑的脸。大哭着瘫倒在地上:“奴婢变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奴婢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她一头就要朝柱子上撞去,被人好歹拉住了。
姜大小姐见自家婢女成了这样,既觉得心疼。又觉得花想容的掌柜实在可恶,竟然轻易就毁了一个姑娘的脸面。连忙问云徘徊:“您是神医之后,难道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没法子解决吗?”
云徘徊攥着一手的黑泥研究,攥久了竟然发现自己白嫩的手指头也被染黑了,怎么都洗不掉。
她实在看不出黑泥的成份,心中着实恼怒:“那女子本是个兽医,现在突然给人看脸,用的自然都是旁门左道的东西。我本与她还算有几分交情,并不愿为难她。但她眼下竟敢伤害无辜,本姑娘也不能坐视不理。你们随我去,本姑娘这就给你们讨个公道。”
姜大小姐想了想,实在好奇那花想容的掌柜到底是个什么样胆大包天又恶毒的人。当下命人先安抚住那个丫鬟,她自己也决定跟着去看看。
晚间,青灵正在吃完饭呢,忽然铺子大门‘砰——’的一下就被人撞开了。
云徘徊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老远就喊:“青灵,你太过份了,你竟然去毁一个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