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早知道喜公公可能会死,可是没想到他死的这么惨!
悲伤片刻后,她忍不住检查了尸体。发现喜公公是先被人斩断了手筋,打断了肋骨,受了酷刑后生生折磨死的。致命伤是胸口的数个血洞,五脏六腑都被扎成了筛子。
“他是为我死的。”谢时风对着喜公公的尸体哽咽道:“他冒充我,后来定是被发现了,遭遇严刑拷打。他一定是为了我,宁死不说,才会被虐杀。”
“郡王节哀……”青灵想劝谢时风,才开口就说不下去。
喜公公,贺狗子,这个普通出身的少年人待人宽和谦逊,性情和善。少年时不知道遭受过什么样的惨痛,落下满脸的伤。他却因此习得一手令世人惊叹的易容术,以清秀少年人的模样示人。
他心地善良,知道自己是个残缺的人,不能給一心爱慕的表妹幸福,选择了偷偷逃离。或许走的时候他以为,只要逃离一段日子,以后就能看着表妹幸福了。
却不曾想,这一走,就是彻底的永别。
想起楚穗儿还在京城失魂落魄的等着喜公公回去,青灵的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谢时风抽泣了几声,握紧拳头跳起来道:“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青灵知道他说的是平南王府的人,那些人杀了小喜也就算了,竟还将尸体悬吊在城门之上折辱,简直禽兽不如。
但是眼下,她还是理智的劝谢时风:“先把小喜安葬了吧,总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
谢时风哭着点头,他脱下自己的夜行衣。又脱下里面的袍子,仔仔细细的帮喜公公套上。随后背起尸身,跟着青灵一起在夜色中寻觅,找到了一处山林里土质松软的地方。
两人徒手挖了个浅坑,青灵又去拿来了小马车上铺的褥子。一半铺在坑里,一半盖在小喜的身上。没有棺材,就那么草草的把人埋了。也没有立碑,先简单的在边上的树干上刻了记号。准备等事情了结后,再来正式給他修坟立碑。
“小喜,是被我外公从街头捡回来的。”埋葬的时候,谢时风哽咽着道:“那时候,他被人送去給宫里的老公公。他为了逃脱折辱,自己划烂了脸。被打的奄奄一息,丢在街上自生自灭。
外公捡他回来,给他治伤。他说,他没什么可回报郡王府的。只有一条命,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发誓,一辈子伺候我……”
说到这里,谢时风要紧牙关,哭的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兄弟,我从未想过要他拿命护我,是我没用,是我无能……”
事已至此,哀伤是最没用的。夜晚的荒郊野岭,有不少野兽出没。眼见林子深处亮起了稀稀疏疏的绿色眼睛,青灵不得不伸手拍了拍谢时风:“郡王,时间不早了,咱们还要进城去救郡主呢。”
“对,还有晴儿,晴儿一定不能出事。”
谢时风被提醒的猛然擦了把眼泪,掉头就走。悲痛之余,他始终没发现那些隐藏在草从灌木后的饿狼。
青灵回头警告的瞪了那些狼几眼,便追着谢时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