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远和吴导师只能无功而返。
张导师看自己的心腹爱将连着数天都闷闷不乐,还当小俩口吵架了。他本来不想多事,可人老了就爱操心点后辈的闲事,于是就找了个机会扮和事佬。
可怜他都年过半百了,居然还得勉强自己跟上潮流,替两个同性夫妻做开导,他容易嘛?
夏宁远听着张导师拐弯抹角说了半小时,才知道竟然被误会了,不过他想起这几天只顾着忧心余谨,居然没和齐啸云认真的说上几句话,顿时有点不安起来。
他其实也明白自己不该为了余谨而冷落齐啸云,更清楚不管他怎么担心,其实也帮不上忙,可这种无力感萦绕不去,他实在无法装作没有这件事发生,更没办法像平时一样说笑玩闹,过自己的幸福生活。
“啸云,对不起,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如果做了什么傻事,别生我的气。”夏宁远趁着工作闲档,在手机里删删改改许久,才发出这条短信。
齐啸云回得挺快:“我能理解,这几天我托了人了解情况,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
夏宁远愣了愣,心底越发愧疚——齐啸云自己能有什么关系网?肯定又是去找陈思齐那个朝天鼻,不知道有没有被冷嘲热讽,是不是受了委屈。
想到齐啸云每次为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总是这样不声不响,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支持,而自己居然没心没肺,把齐啸云的体贴当成理所当然,他更觉得羞愧。
“谢谢。我爱你!”
“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谢字。我也爱你!”
看到这条短信,夏宁远几乎有落泪的冲动,他差点就想告诉齐啸云不用再插手这件事了。
如果让他和齐啸云易地而处,扪心自问,他绝不可能如此大度。
这样一个人,让他如何不爱?
又过了大约一个星期,齐啸云托的关系网总算传了点消息过来:余谨目前确定已被羁押,具体哪个看守所不明,案情进展被捂得很严,只知道性质相当恶劣,上头震怒,决定要拿余谨做典型。
到这个份上,虽然没直接说余谨是不是凶手,听意思是跑不了了。
齐啸云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夏宁远,又问能不能打听得再详细点,最好是关于余谨是否认罪,存不存在错判可能,打点费若是需要尽管提。
“齐先生,如果不是陈思齐曾经在我危难时帮过一把,我是不会沾这个事的。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你想送钱,都没人敢要。算了,我也是个厚道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给你个消息吧,萧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早就打好了招呼,听说专等着有谁跟余谨扯上关系,到时直接让媒体搞臭他!”
夏宁远就坐在齐啸云身边,电话里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挂断电话之后,齐啸云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再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子打听。”
夏宁远摇摇头,握住齐啸云的手亲了亲:“不用了,如果余谨真是凶手,那他必须付出代价,我不能让你也赔进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夏宁远再怎么不信,也不可能信不过铁证如山,既然已经知道无力回天,又何必再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