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世家有空就研究文献古籍,从黄冠子几个字加上它出土的地方,再有铁木难雕的坚硬木质,郑大同粗略一看就肯定它极有可能是出自传说中的一代道家神人之手。**《》*
而出手的人不识货,被他用利刀从鼎脚内侧刮下一丝木屑,再用火烧给人看这是木雕。既然是木雕还能值几个钱?但它毕竟是与其它文物一起出土的,文物嘛,因此郑大同开出了六千的价格。
郑大同下线的文物贩子根本就没还价,因为郑大同出的价低反而让人相信了他,如果他出价几万块,出手之人却会怀疑他为什么要出重金买没什么价值的木鼎了。
郑大同的漏子捡得大,他却故意将铁木鼎放置在显眼的位置;因为铁木鼎通体黝黑,入手又极沉,人们大多会将它看成是铁鼎,铁鼎大多是不值钱的器物,自然没几个人欣赏了,因此,极少人知道这只名为焠玉的铁木鼎才是郑大同心中博古斋的镇店之宝。
两百万,这自然是漫天要价了,焠玉鼎毕竟是道家木鼎而不是皇家御用之物,因此它虽有可能出自李淳风亲制,但以这个年月的行价,顶多也就值个百儿八十万的,只是周毓自己提出要帮他承担一百五十万上缴玉鼎的亏损,他自然想这傻小子再多出点钱了。
程老冷哼道:“郑大同你这只铁木鼎就是拿去香江拍卖顶多也只能值个百把万,小周对你仁义你倒是欺起人来了,周毓,小叶,我们走,不跟他这种人打交道。”
郑大同对程老的讥讽毫不在意,眼睛骨碌骨碌转着说:“这个、这个,呵呵……程老您别生气,您老也知道,做古董的要是把自己收的货上缴了国家,在外行眼中是种义举,但在同行之中却成了笑话。
同行中肯定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我收了这只玉鼎,上缴国家是必须的,我也是亏得不甘心嘛。这铁木鼎小周老板要是喜欢就按你说的价拿去好了;另外,我这还有一幅吴道子的仕女游春绢本,是老友寄卖的东西,小周老板你有没有兴趣?”
程老摇头笑道:“画圣的真迹会有人舍得出手?想必是临摹作品吧?拿来看看大概是什么年代仿制的?”
郑大同神色庄重地说:“程老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博古斋虽然重开才六七年,但我家传的鉴宝技法也不会比一般行家差。何况这幅仕女游春图还经过了国家众多文物鉴定专家的鉴定,是一位身份相当特殊的朋友因为特殊原因才需要转手的。我这朋友转让它也是有条件的,要求只能转让给国内收藏家,购买者须得保证不将这种国宝带出国外,不然是不会转让的;要不是因为小周也算是收藏界的后起之秀,这画我提都不会跟你们提起。”
听郑大同说得郑重,周毓大感兴趣,微笑说:“承蒙郑老板看得起,那就麻烦郑老板将那幅画圣真迹请出来给我们长长眼吧,如果价格合适,又的确是真迹,周毓或许还买得起。”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无价之宝,任何宝贝都有与之相应的价值,如眼前这幅印上了历代名家篆印鉴证的画圣真迹仕女游春图,郑大同开的就是八百万的不二价。八百万,这九十年代初的京城也足以建造一栋大厦,放到周毓溺水重生的年代那就是价值上亿的房产了!
程老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了半天,最后说:“这画中人物线条丰满,富于变化,人物表情生动远近景致表现得恰到好处,如此传神之作便是想仿也仿不出画风精髓,的确是真迹;不过这绢本是经过多次重复装裱的,而且最后一次装裱的时间恐怕还是近几十年的事情,绢本中的着色也因为某个时段的保存不善而有些走样,其中还有修复痕迹,品相已经受到破坏,八百万的价格高了些,如果五百万左右还是值得收藏的。”
周毓一听这东西是真迹心中便已经决定将它收下,开玩笑,画圣作品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放到后世拍卖几个亿都不稀奇,现在自己是有钱买,就是不够钱都要凑够钱把它拿下。
但是程老的意见得尊重,这也是一种搭档讲价的方式嘛,周毓点头说:“郑老板,那只铁木鼎我买下了。这画倒不是我买不起,而是程老说的极有道理,这幅绢本曾经受过虫咬,幸好虫子咬的不是重要位置,而且它的修复也不止经过了一次;虽然一眼并不能看出来,但仔细查看还是分辨得出颜色浓淡的不同之处的。
这样吧,麻烦郑老板跟你那位朋友商量一下,如果六百万之内可以转让,这幅画我就收藏了。明天我还会留存京城,后天就必须回家过年了;这是我的卫星电话号码,如果你那位朋友同意转让,我就跟你们做了这次交易。”
其实让郑大同转让这幅画的人开价就是六百万,而且还会给郑大同一分利,不过郑大同是不可能也不敢向那位神秘朋友伸手的,因此才想从客人身上捞一笔,这种东西可是传世之宝,过手不赚钱哪个古董商会干?
郑大同的獐头鼠目间全是无奈的表情说:“小周先生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必要绝对是没有人愿意出手的,我那朋友开的价钱绝对没有更改的道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看他能不能再稍许让点价,但是恐怕希望不大。不管怎样,这电话我留下,明天一定给小周先生一个答复。”
周毓呵呵笑道:“那就谢谢郑老板了,我已经拜托了程老帮我收购有价值的收藏品,今后郑老板这里来了什么好东西,还麻烦郑老板通知程老过来帮我收购。”
“哈哈……”郑大同开心地笑道:“其实我这两架上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嘛,只是大部分的价值有限,但是古董这东西卖一件少一件,再过几年它们也算是难得的精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