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心里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顾长娆道:“可是都是线头,一抓却又毫无头绪。”
“莫忧心。”慕容楚道:“沈相必有所虑。”
“嗯。”顾长娆道:“但愿齐王与黄大人嗅觉敏锐,能看出来些什么,齐王身居高位已久,想必能看到黄大人看不到的方方面面,若有所获,总我们在宫被拦了眼睛和手脚的人好施为。”
齐王与黄大人了马车,谋臣便立即去了顾修的书房,道:“王爷,齐王用意何在,这个人说话滴水不露,半点亏也不吃,原怎么会放心让这样的人来……”
“这样的人忠心起来才是最麻烦的,”顾修道:“刚一番试探,他是真心忠心于李君玉,不似作假,此人眼界绝非普通臣子可,身居高位过,眼界也与一般臣子不同,有些事情,怕是瞒不过他的眼睛,多盯着他罢……”
“原真是不放心王爷呢。”谋臣叹道:“竟然派了这样的人来,如此棘手。久之,怕是我族虚实被他探个一清二楚啊……”
“先留下来吧,总不能将他们轰出去,他们出使,名是为慕容家兄妹而来,想要轰走他们,他们必要带这兄妹二人走,”顾修道:“到时候拿什么理由回拒?!他们是吃准了这一点,哪怕不能留下来,也必要带这二人走。所以,不如留他们下来……我必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一个筹码……”
“王爷既有心与原决战,为何还如此的没有信心呢?!”谋臣道:“担心会败呢?”
“李君玉终非常人啊,说实话,算倾我族全族之力,孤注一掷,也不一定会是她的对手,可能赢不过她的……”顾修道:“她所带兵马这几年胜战多场,早骁悍精勇,与我族骑兵也不差什么,不可小觑……所以,不得不留一条后路,李君玉终是不同的,当年我们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
“王爷何必如此丧气?!”谋臣叹道:“我族当年不能倾全力,是因王爷被汗王所掣肘,现下王爷眼看马便能收复大都,未尝不是她的对手啊……”
“想要赢过她,取得原,除非李君玉死,否则没有别的可能……”顾修道:“你也不要太乐观了,她很强大,强大到倾我全族之力,也非其对手,况且,算有一争之力,倾全族血汗,也非我所愿,代价太大了……”
谋臣沉默了好一会,道:“现下只愿王爷最后的筹谋能够顺利……”
“然而我依旧有恻隐之心,可是此事,非做不可,让我做一回小人吧……”顾修自嘲的道。
“王爷……”谋臣心闷闷的,不知道为何,感觉顾修的表情有些悲伤。然而,再悲伤,眼神依旧坚决。
男人为图霸业,可以舍弃一切,更何况只是心里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既是如此,留下齐王与黄岗,他们留下,那皇贵妃与慕容楚也必须在宫,也不必与他们交涉,若是到了时候不对,直接扣留原使臣……”谋臣道:“没必要讲道义。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最后的手段……宫的二人,若是王爷不用也甚是可惜,也许可以用之……是个大筹码啊……”
“刺杀这种事本王都做了,再多一件也无妨,正是因为有此恶念,才会留下他们……”顾修道:“……生生的被她逼到非行君子之道,而求小人之道,真是卑劣。”
“王爷,王者都有卑劣的一面!”谋臣道:“争天下,切勿生出如此之心,不过是扰人扰己。”
“只是感慨罢了,”顾修道:“本王也想要争王道,霸天下,可惜了……”
他闭了闭眼睛,摩娑着指尖,道:“好好盯着宫皇贵妃与慕容楚二人,必要绝难之时,他们可是我族的救命稻草。我不得不留一点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