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智回到府上,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竟是累睡着了,他的妻子进来按着他的额头道:“将军也太累了,大过年的,也休息一番罢,这般绷紧着也不是办法,会累着的。”
“不行啊,现下刘地的安危全系于我一身,我不能叫舅父失望!”陈中智已是中年男子,他是个寡言的人,却与妻子的感情十分好。
他妻子眼圈已经红了,道:“这里的安危全在你一人身上,妾心里真的很担心,倘若成了便罢了,倘若有失,大人便成千古罪人了,这个年,妾与孩儿都没见到大人在家里一时半刻,全去防守了,妾与孩儿倒没什么,只是大人的身体可能吃得消?!陛下可用之人,只你一人,可是你一人,又如何能……抵得过那么多的骁将,听闻那李君玉杀人如麻,从无败绩,倘若……陛下他还如此的催逼着你进,如何进呢?!”说罢已是泪如雨下。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你不可埋怨陛下!”陈中智拧了一下眉,却又心疼的道:“……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这是为臣子应尽的本份,大不了以后我来家早一些,多陪陪你们可好?!”
“说来早,到家时孩子们都睡着了……”他妻子有点难受的道:“大人本就是爱酒如命的人,到如今,为这事,已经多久都未碰酒了?!现在过年,竟也滴酒不沾,妾实在心疼大人劳累,如此这般,还有什么意思呢?!”
“罢了,今日陪你喝一杯……”陈中智道:“只是怕酒饮多了,瘾会上来,把控不住!”
“那李君玉既然总是不进,又听闻她在冀州,哪里就会突然来呢,大人你也太杞人忧天了,这般下去,日子都过不好了……”他妻子道:“大人原该也不能因为重担而失了平常过日子的心才是,防守要防,日子也要过啊,也不枉了这一世的日子……”
陈中智思来想去,点了点头,道:“罢了,既是过年,虽大敌当前,不该放纵,可是眼下怕一时也不会有紧急战事,今日便招来孩子们一起,大家一起过个好年节。”
他妻子大喜,忙开了库房,寻了当年的女儿红陈酿,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了一晚上。
在他府中守了许久的千机门弟子终于找到了他的弱点。当下大喜,立即去报与李君玉。
李君玉知道的时候,也是出乎意料,道:“……酒?!”
“正是,确实是酒!”那千机门弟子低声道:“这原本是他们府上一个公开的秘密,那陈中智十分克制,唯独爱酒如命,尤其爱女儿红,以往他不喝便罢,一旦开喝,必然开怀畅饮,千杯不醉。陈府中的人都知道,事后,弟子还曾问过他府上的下人,他们俱都说,大人酒量极好,因怕喝酒误事,所以十分控制,府中有酒必也是锁在库房的,生怕陈中智控制不住自己……”
“竟是酒!?”李君玉笑的不成,道:“果然,是人都有弱点。克制的过头的人,心中开了闸的欲你好望,定会惊人,有人内敛,却好色,有人克制,却贪财,也有人贪功冒进,却忠心……人本矛盾,只是万万料不到这陈中智几乎完人一样的人,竟好酒如命!他不爱色,不爱财,不贪功,不冒进,原来竟是爱酒!”
“是啊,公主,守了这么久,若非因为过年,他畅饮了一回,只怕弟子都打探不出来,原以为会一直无功而返,万万没料到……”那弟子也是十分兴奋,道:“弟子来报信的前一天,他在府中整整喝了十坛……”
“十坛?!”李君玉吃惊极了,道:“多大的坛子?”
“五斤的坛子!”弟子道:“弟子原本也不信,但这并不是陈中智的极限,听闻他曾千杯不醉……”
其它人也都骇了一跳,道:“那他醉过吗?!”
“醉过,只是陈府上的人没有多说,想来只怕他是醉过的……”弟子道。
“五十斤酒,他是怎么喝进去的?!”李君玉讶然的道。
“也许是天赋异禀!”文轩道:“这世上奇人无数,他既是爱酒如命,千杯不醉,想必身体上定有一些异人之处,就好比公主,天赋武材,力大无穷!”
“有道理!”李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