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瑾应下了。
李君玉笑着道:“能征善战者,哪个时代都不缺这样的人才,可是做为人主,还需有德行,你还需更加的修身养性,具备仁君的才德。离那个位置越近,心里反而越加的惶恐。”
“惶恐才是对的。”魏离圭道:“明君都是惶恐的,都是这种惶恐让他们心系万民,勤政爱民。史上那些昏君哪一个不是天大地大,只他最大?只有昏君才什么都不怕!”
“那正帝,他也有怕,他是明君还是昏君?!”李君玉道:“他多怕乱臣贼子夺了他们的江山啊,一直以来,将中原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他不是明君,也不是昏君,他是无道之君。”魏离圭道:“正帝是惶恐太多,失了分寸。公主,但凡明君,心中有惧怕,也也要对臣民有信心,他们信君,君也信民,他们依赖君主,君主也爱护他们,相互影响,就像现在,公主这般征战,疲于奔命,是因为有信仰,想要救中原于水火,而他们也是公主的子民,为军士都为公主献出生命,为农人,种出天下人的粮食,为匠人,为士人……等等,都是相互的依存,缺一不可,就像这一次,这万民书所上来,并非是造势,而是真正的民意民心呐……”
“这一次,并非是造势,与以往不同了,是他们真正的心意,凝聚着血的心意。”沈君瑜道:“公主当明白这其中不同。也要更加的有信心才是。百姓缺不了你,你也缺不了他们。就算那个位置再难,遇到困难,有许多人帮你,这一次,你看他们上万民书都是静悄悄的,生怕给你添了麻烦和乱子,这样的心意,十足珍贵!”
“是啊……”李君玉笑了笑,道:“待我出征回来,就应了民心便是。他们都不怕一个女人当皇帝,我怕个鸟!”
“姐姐在沈相面前也说什么鸟不鸟的?!”李景熙笑着道:“反正此事发酵起来,京城中怕是少不了一场辩论!”
“最近京中又来了不少人,怕是其中混了不少不忿公主的……”李景瑾道:“看他们真是不顺眼。”
“有争议也好,”沈君瑜道:“若真成了一言堂,也很危险,景熙,你莫要去找那些士人的麻烦。京城,就是一个大杂锅,自然也能容得不同的声音,让他们说去,只不可将事情弄的太大,发展成斗殴便可。吵一吵,也没什么了不得……”
“切不可去找他们麻烦,也约束百姓和士人,不可去找他们的麻烦……”沈君瑜道。
李景熙道:“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我知道轻重的,不会对他们如何,一定不会给朝廷添麻烦。”
“这样才好,这样的人不用便是了,他们说什么不要紧……”沈君瑜笑着道:“总要显示一番我们京城的胸怀,总不能连一些说不中听的人都容不下。”
李景瑾深以为然,笑着道:“咱们不动,自有人怼回去,景熙你急什么?!”
“少了他们,自然还有更多的人能得用,”魏离圭笑着道:“辩论不好吗?怎么就会对公主不利呢?!那可不见得,若是百姓心中对公主是女儿身依旧存疑,趁此说出来也好,听一听那些士子的辩驳也好,到时我一定去听,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景熙道:“只是略看不惯那些人明明吃着京城的饭,还要骂着姐姐罢了,你们放心罢,我有分寸的,听到了那些人骂,我也一定笑脸相对,沈相说的对,不用他们便是,这天下士人等着想要尽才而用的人多着呢,少他们几个不少……”
“景熙,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也该改改了……”李君玉笑着道:“他们骂我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你不要过于在意,人家越骂,你越要笑!”
李景熙道:“姐姐的话我记住了,若是人家打到我脸上,我一定将另一边脸凑过去给他打!”
李君玉笑的不成,道:“你这孩子,现在倒学会了腹黑的性子,表面上言笑晏晏,背地里一定得要折腾回去才会甘心,哈哈,就是要这样才好,咱们李家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闹的太过份,你看着办,有我替你撑腰呢。”
李景熙笑的极是开心。李景瑾无奈的笑了,不过知道李景熙也是十分有分寸的,仗着再多的宠爱,也不会太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