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与寿王无言对,说的好有道理怎么办。可是为何非要说出残忍真相来呢。
两人叹了一口气。
李景瑾知道这二人算是有仁心的,能护住宗室这般久,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禁对他们也略有些好感,他笑着道:“今日得了些空,不如该放的都放出去,以后二位也省些精力来帮着嫡姐做些别的事,两位王爷文武皆备,只管着宗室,实在是太屈才了……”
两人一愣,暗忖他们倒是信任自己,虽然服气他们不防备,可是莫名的也觉得郁闷,他们二人看上去真的十分像忠臣吗?!
李景熙也笑道:“难得得空,那边有个酒楼,两位王爷若有空,不妨且去饮几杯?!”
两人哪敢不应,只得应下了。
李景瑾现在对他们的印象极好,初始时的防备,现在也卸下大半了。笑着拉着他们道:“走走走,且去喝几杯,宗室中有人要走,你也别管他们了,爱咋咋的……”他们要去找死,难道公主还能拦着不成?!
“……”福王寿王沉默以对。
两人拉着二王就上了酒楼,那酒楼也没有什么好酒,不过是些粗酒,但在酒楼喝酒,不过是图个乐趣。
两王也很久没有碰过酒了,一时便喝的有点多,一开始两王是沉默的,心情并不好,只是饮得多了,便开始话渐渐多了起来。
李景熙也是因为觉得他们与自己有些像,渐渐的有了些好感,他对福王道:“别人不能理解你,是因为他们没有站在你的位置想过,我与你的情境也差不多吧……”
“我与景瑾与你们二王一样,说句实话,以往在云南时,与姐姐也是不亲近的,父王野心勃勃,眼中只有权势,心中也只有长兄,母亲呢,更不用提了……她的眼中只有这些,我与景瑾从小就是隐形人……”李景熙的话也有些多了,他低声道:“后来云南发生了很多事,我与景瑾便如苍海中漂浮的小舟,没人在乎我们死活,只有姐姐,只有姐姐在乎……”
李景熙眼中似乎是湿了,后来就哭了,他这一哭,其它三人也触动伤心之事,十分动容。
李景熙道:“你们与我们真的好像,天可怜见的,你们也与我们一样幸运,遇着的是姐姐,若是旁人,只怕咱们早成白骨了,哈哈……那些没眼力见的还说咱们为何心服一个女子,为何不自己出头力挽狂澜,说的好像力挽狂澜真的很简单似的,真是天真又愚蠢的一类人……”
李景瑾听他说的难受,便拍了拍他的后背。
李景熙道:“正帝生出的儿子当中,也就你们俩兄弟是聪明人,你们是大智若愚啊……”
福王苦笑,所有人都不理解,宗室人有人恨他们,有人怨他们,认为自己是背叛了宗室,背叛了正帝,可是他们哪里明白。在国家大义面前,没有小利。
他们不懂,他们是离权力中心太远了,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或者说他们想的太过自私。只想到自身,却不知帝王二字,承担的更多的是责任,而非利益。
若是换成别人,他们哪怕是死,也会与人同归于尽的,可是那是李君玉啊,这个人……
哎。
“所以,就算他们说是姐姐杀了父王又如何……”李景熙道:“就算与亲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又如何,就算是我……我拘束了亲母又如何,我都不在乎……我宁愿背负着这个不孝不悌之名,所以……这些由我去背就好,姐姐她是做大事的人……家里束缚不住她,所有人都束缚不住她,他们都不懂,他们都不明白……有些事,我替她做又如何,有些骂名,我想替她背,可是我怕我能力太弱小,想背也背不上来……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
这些心里话,说的福王心中也很酸涩,他动了动唇,有些话闷在心里久了,也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