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振哪怕能有一些应对之策,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脱险,他也料不准临淄帝会不会放了他,还是杀了他,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保全自身,尽力的脱险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本就是自保之人,选择的绝对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若不然,他早已经死了,只怕不仅昌邑没保住,连妻子儿女族人也要被临淄帝迁怒被杀……
韩振一听见有人来提自己,腿就忍不住吓的直抖个不停,可是意识却极清醒,他知道,哪怕要死,也不能拖累家人,至少,他还守住了城池,无功,也不算有过吧……
韩振一见到临淄帝就跪倒在地,道:“臣韩振拜见陛下,陛下万万岁!”
临淄帝的眼神十分不善,怒道:“李君玉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过了昌邑,你这个守将是怎么当的?!”
“是臣之失,臣不敢狡辩,只是,还请陛下听臣一言,实在是那李君玉诡计多端!”韩振泣着爬近了些,看着临淄帝道:“陛下,那李君玉派人来诈开城门,来人穿着江南军队的服装,直说陛下被袭,臣一下子就慌了神,急忙派兵去营救,谁知却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幸尔臣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敢大肆迎这些人进城,否则只怕昌邑早已失守,百姓是要受灾难了……可惜了前去营救的人,却被他们引入了包围圈,而臣当时完全不知,还是后来反应过来的,他们实在是太狡诈了,防不胜防啊,当时消息不通,臣实在不知陛下人在哪里,是不是真受袭,事关陛下安危,臣却是不敢赌的……”
他这么一说,临淄帝果然皱了眉,却是消了些气,不管如何,韩振也是因为忠心护驾而被欺骗,顿了顿,他又问道:“据说当时响了几声炮响,你竟不知是计?!”
“回陛下,当时炮响以后,臣是吓的不轻,再加上附近又起了狼烟峰火,臣以为陛下被围,对此深信不疑啊,谁曾料到,竟是计啊……”韩振泣道。
临淄帝起了身,道:“竟是如此的计划周密,找不到她的行踪,行动的速度太慢了……”
临淄帝一想到此,就如哽在喉,仿佛说不清的难受,又问道:“她是如何度过沂水的?!”
“沂水只是大江的支流,窄而不深,河流也不湍急,当地百姓常有凫水而过者,不以为奇……”韩振道:“只是现下河水刚化了冻,十分寒冷刺骨,没想到,李君玉竟然真的只是这般渡河,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啊……当时臣也没料到她竟然这般渡河去了溃城,臣有罪,一时不察,完全是被她给蒙蔽了,还请陛下责罚,若是臣再精心防备些,也许就不会这样了,是臣的错,还请陛下惩罚以恕臣的罪过……”
他这样一请罪,临淄帝反而不易杀他来立威了,只是脸色依旧黑着,怒道:“朕的许多大军竟这样被她耍的团团转,各斥侯暗探竟如此无用……千机门,千机门……”
想到千机门在信息这一块的实力,一时更加忌惮,如今她只不过带这么点兵马就如此欺到头上,待她以后大军深入,他以何种实力迎战?!信息,等全落后于她一步,战场之上,若是不能及时得到消息,太被动了……
走脱了李君玉,又走了楚煙砂,众臣其实也怕被临淄帝迁怒,见韩振已经认罪,为保自身,便道:“陛下,李君玉太过狡诈,防不胜防,加上信息滞后一步,韩振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且让他戴罪立功,继续镇守昌邑,他如今有了防备,若是大军来犯,他也能吸取教训,还请陛下宽容。”
众人也都一一附议。
临淄帝知道,如今杀鸡立威也没什么用了,反而会寒了众将的心,便依了他们,只叫韩振下去了。
韩振松了一口气,暗叹,还好现在临淄帝不便于杀人,他虽然有杀心,可是却不敢再让众臣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