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帝此时还蒙在鼓里呢,一得知楚家人跑了,李君玉又追过来了接应,一时大气,脾气都爆炸了,道:“……欺人太甚!等等,李君玉此来是为了楚家人!?”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陛下,楚煙砂,万万不可放他回去,一定要杀了他……”谋臣道。
“你可有良计,要杀楚煙砂可不容易,如若被他识破了什么又让他逃了,岂不亏心?!”临淄帝道:“……楚煙砂绝不可跑了,他的确不能为朕所用,一定要杀了他,还有李君玉,她既来了江南,现在竟现了踪影,加派三万人手,给朕去追,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这中原的战事就结束了……没了她在,其它人,有何人是朕对手!?她既然来了,又现了踪影,便是找死……”
“是……”当下有将领立即点兵去追。
“至于楚煙砂……”临淄帝踱了几步,一连迭脚道:“……设个计,让他知道李君玉被围困,安排一下,将他引去陷阱,一定要将他杀死,绝不能让他活着走了,他若得知李君玉出事,一定会去救……哼,明君贤臣,李君玉这是犯蠢,等他们俱死在这里,史书只会写她鲁莽傻冒,想要谱写佳话,也得有她一直有这个运气能离开这里再说……出此臭招,简直不将朕放在眼中……”
“是……”谋臣应了一声,立即去安排。
“一定要叫李君玉有去无回,她一定要死……”临淄帝突然觉醒过来,急道:“……对了,她怎么会度过沂水的……?”
底下将领一听,脸色也是变了,道:“不好,陛下,昌邑怕是有失……”
临淄帝哪里还能坐得住,恨道:“还不快,快派兵去增援……”
他脸色微变,跺脚道:“……昌邑,昌邑……?!她竟然一直躲在那里,果然,果然……”论奇谋,他还是不及李君玉,他真的是完全料不准她会怎么出牌,来江南,他也是始料未及,原以为是为粮道,没想到却是为楚煙砂,这在临淄帝看来是极其愚蠢的,正是因为他想不到,所以他才一直错失良机,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总是被她给耍的团团转,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恼火……
临淄帝弄的着急上火,简直是要发疯,恨声跌脚道:“……徐青,徐公若还在,朕也不至于完全摸不着头脑,被她这样欺负到地盘上来……徐青啊,朕失了你,简直如失了左右手一般……”
其它文臣武将一听临淄帝这样说,又是面面相觑,脸上有点无奈,也有点寒心。他们论本领,奇谋确实不及徐青,可是,临淄帝这样一说,衬的他们如同蠢材,谁能有好心情?!
况且徐青怎么死的,不都是因为……这个时候再哀叹,又有何用?!
众人心中颇为不屑,又深忌惮李君玉,觉得这个女子,可真是有胆有谋,她孤军深入便罢了,竟然可以为臣下武将,只身带二十余骑去接他的家眷,让部下毫无后顾之忧。
这样的主君。虽然鲁莽,可是……令人嫉妒啊。
且说李君玉与楚老夫人一汇合,她便将身上的披风给扯了下来包在了楚老夫人身上,见她有点发抖,冷的厉害,道:“老夫人还请再忍耐一番,待过了昌邑,一切都好了……”
楚老夫人忙要跪,却被扶住了,只好道:“公主,老身不冷,公主披着吧……”
“不碍,我在军中多年,再冷清的天气也冻过,倒是老夫人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要冻伤了,”李君玉道,“煙砂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老夫人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