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了,杀她之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且说此时的临淄帝与齐帝,刘帝已经得知赵胜大败,以及豫州被李君玉拿下的消息,心中着实是大惊,三人收起了一点各自的小心思,并兵开始去攻击豫州,然而此时的李君玉早已经带着兵马,赵过了豫州府,进入了江南腹地。
临淄帝中间受制,一时大惊失色,自知粮道绝不可被她砍断,当下调集兵马便去抵御李君玉主力,江南立时兵荒马乱起来,这个时候,便不怎么顾得上楚煙砂……
加上楚煙砂一直不在前线,渐渐与人相附,也让人消了不少戒心,眼瞅着机会便要来临,心中又兴奋又紧张,他唯一的挂念便是一定要让家人脱险,他自己哪怕是爬也会爬到公主身边去……
秦王一直在骚扰江南各处,他的探子也终于接应到了楚煙砂,接应的人,成了他身边的一名侍女。
借着与他渐亲近的机会,道:“……秦王叫属下与将军递话,秦王说,公主已经来了江南,将军若要回,便要趁此机会了,至于将军家眷,一切皆有秦王,还望将军听秦王安排……”
楚煙砂心中大喜,道:“……若是家眷能平安离开此处,哪怕是死,我也会谢秦王与公主……”
说罢有点哽咽道:“公主亲涉险地,实在不该为我如此……”
“秦王说,公主此来并非为粮道,只为将军……”侍女道:“人人皆以为公主是为粮道,实则为将军,公主说过,一将难求,将军之才,她绝不容失……还望将军振作……莫做小儿涕泣姿态。”
楚煙砂一时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怔了好半会,拱手道:“……一切全凭秦王安排,只要家眷离开这里,我要离开,并不麻烦秦王,单骑便可,无人可拦得住我……”
侍女点头,一一应下。便退出去了。
楚将军在室内独坐,烛火分明,听到外面有人道:“……豫州降了,这下可怎么好,李君玉打到江南来了,听闻她十分了得,在豫州时,连杀十几员守城大将,无一人可拦得住她,这里,谁人是其对手啊……”
有些士兵也听过她的威名,不禁怕道:“……真是杀神,现在陛下正派人阻拦,也不知能不能拦得住……”
……
楚将军心头一震,当下抹了泪,径直去了后院,跪在楚老夫人面前道:“母亲?!机会来了……”
楚老夫人眸中精光微闪,道:“哦?!”
楚煙砂附耳在她边上细述一回,道:“到时,母亲带着家眷一起先走,儿子留在这里,等公主接应,公主不远千里,过关斩将前来救我,我一定要有给她一个大功,才不负她的信重。”
楚老夫人拍拍他的手道:“我儿果然仁义果敢,好,到时候我听安排,你只管去接应公主,其它的,你莫要管。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哪怕有意外,也不可回头,能遇明主,不知是多少良将不可求之事,我儿不可再错第二次,就算公主能谅人,楚家先人必不谅你,天下人也不能谅你,你的心也不可谅你,我儿,千万不可再失第二次机会,这一回不管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你只要记住,上了战马就别回头,一切听天由命!以后你好好为公主立功,就是为楚家先祖争光了,咱们楚家也终于能重新进入名将之列,复耀当年荣光,我们内眷,不过区区几条人命,你切不可再因小失大……”
楚煙砂痛哭不已,哽咽着红着眼睛,重重的三跪九叩,道:“……孩儿不孝!”
“自古忠孝难两全!”楚老夫人却十分看得开,笑道:“若老天怜悯,也许还能重见,若是不能,我儿切不可伤怀,楚家先祖,你祖父,你父亲,这一辈子最大的期许是什么,你定要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