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常山郡城池不过三十里,突然从两翼有鼓声响起,大军从两翼包抄下来,顿时将本来就有点不齐的兵队冲成了一盘散沙,几员将领脸色大变,可是哪怕奋起应敌,也是抵不住这败势……
当下左冲右撞,好不容易带着几千人马杀出了重围,再往前如丧家之犬奔走时,突然又有一翼从前方冲杀过来,活下来的几员大将大惊失色,狼狈对敌一阵,又欲掉头往常山郡赶,然而,包抄之势却成三围之势,将他们渐渐赶至设好的陷阱之处……
他们还未来得及停住脚步,就一个叠一个的全掉入大坑。
几员大将脸上悲愤莫名,大吼一声,道:“……用此毒计,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就排兵布阵,好好打一场,偷袭算什么本事……”
围军将大坑团团包围,几行军士左右各退,华林芳骑着马走了过来,笑着道:“……欧阳大人避而不战,某只能将他逼出来了,将军,你还不降吗?!”
两边的弓箭手已经举起了箭火,俨然只要他说个不字,这些火能将他们烧成灰烬。
将领脸色一变,他纵然再有骨气,也架不住士兵们的哀声哭着求饶。他自知大势已去,听着身边哀哀的哭声,以及其它被困住的其它兵士们的厮杀逃散的哭声,一时间竟是泪如雨下,这个时候,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不降的话来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良久后,坑中的士兵们已经发着抖被拉了上来,然后捆上了绳索。
“两军交战之时,现下还不能放各位回去,等豫州城拿下,你们自然都会放了,成为公主的子民,中原将士本是一家,不必如此怨仇相对……”华林芳说着,已安抚下大部分降了的士兵。
将领咬牙,华林芳却没有束住他的手,将领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请放过这些兵士,他们都是好人家的儿郎!”
“在下没有杀人的嗜好,将军也不必如此……”华林芳将他扶了起来,道:“只敢问将军可愿入公主麾下效力!?”
将领哼了一声,已然给了答案。
华林芳叹一声道:“公主大义,将军何必弃明投暗,罢了,在下知将军忠义,只是,将军既不愿降,可愿回常山郡去说服欧阳大人来降?!”
将领脸色一变,道:“别做梦了,欧阳大人绝不可能降的,常山城中还有雄兵,你们休想讨得半分便宜!”
“看来只能硬打了……”华林芳笑道:“公主走之前果然没有说错,欧阳大人是必要打不可的,可惜公主快出豫州了,他自乱阵脚,是去救还是不去救呢?!放弃常山郡,去救豫州其它各郡县,可是,一旦放弃这里,董将军与在下定会穷追不舍的打,可是不去救,豫州也早晚是公主的囊中之物,我若是欧阳大人,想必现在也是难!”
李君玉的事就像一条深入内脏的虫子,明知已经开始吃自己的血和肉,然而欧阳纳星要么剖开自己的肚子将它掏出来,还不一定能掏得出来,而一旦剖开,怎么都是两败俱伤,可是,不剖开只能任由李君玉这么作乱,谁又能甘心?!
原来李君玉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好毒的计啊,虚虚实实,又是围晋阳,又是围常山郡,又是攻城,又是埋伏的,原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为着这样的目的。
论是谁回过神来都能气得吐血。
将领脸色青青白白,回过神来梗着脖子道:“我宁死不降,你杀了我吧……”
“杀了将军岂不冷了降兵的心?!岂能如此?!”华林芳道:“……不若让将军回常山郡吧,想来欧阳大人定是个能容人的,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将军,断断不会杀了将军……”
“……”将领一听皮一紧,汗都下来了。
欧阳纳星会不会拿他以正军法,他真的吃不准。
一时间更是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来人,送将军好好的回常山城去……”华林芳见他梗着脖子,听了僵硬的样子,都要偷笑死了。不过面子上还是道:“还望将军多心存大义,劝一劝欧阳大人才是,莫要固执己见,固守一方了,要守也是守不住的。公主之军,俱是精锐之师,豫州府绝不会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