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十五道。
“让他等公主归宴之日不要进宫……”沈君瑜道。
十五吃了一惊,道:“莫非那一日有变?!”十五道。
沈君瑜道:“正帝虽还未有所行动,但他若要动,也不会告诉我这个相爷,我有预感,他必会在庆功宴上有所埋伏,正帝心计极深,手上又有暗卫营,趁着公主在之时,他十有七八必会动手……”
十五道:“那我即刻去传信。”
沈君瑜点了点头,确实没有疏漏什么,才松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但愿赵王还能保留一些时候,替公主挡一挡陛下的目光……”
赵王若死,正帝所有的眼线必会死死的盯着公主。
这样的情景,虽知避免不了,但能晚一日便晚一日罢。
沈君瑜却无心再写字了,只是发起呆来。她好久未曾与他写信了……也不知……
一时竟克制不住的心乱如麻。
又担心又失落,又恨自己的这种担心与失落,心中纠结反复无比。
外面下起雪来,算算日子,竟是要过年了……
沈君瑜知道自己心思出了问题,可是感情这种事竟是怎么都克制不住。心不听理智的话,如今,只余淡淡的惆怅和心痛。
到了晚间,雪下的渐渐大了,如鹅毛一般,沈君瑜看了一会雪景,就又咳了起来。
墨砚忙上来给他披上一件大氅,道:“门主,歇下吧,相信公主很快就能进京了,她英勇无敌,万不会有事的,况且路上还有弟子们接应,暗中相护。”
“嗯。”沈君瑜知道自己的心思渐渐的透了不少出来,旁人看不出来,可是墨砚一向聪敏,怕是似有所觉。
沈君瑜一时心思重了,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谁知鼻子中却出了血,墨砚一看脸色都白了,手忙抖着给他擦去血迹,慌张的道:“……肯定是上火了,这才,这才……对对,只是上火,门主……”
“无碍……”沈君瑜却浑不在意,擦去血迹,看着慌乱的墨砚道:“……你不要对公主多言。”
墨砚眼圈都红了。
“三人之中,你最聪敏,悟性最高,眼中也能看到不少别人看不出的细微之本质,墨砚……”沈君瑜道:“我自知命不久矣,你不要给她凭添苦恼……”
墨砚哑着声音道:“……门主?!”
沈君瑜看他这样,一时也是心疼,道:“我无碍,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要是有事也不会是现在,大业未成,我怎么能现在就丢下她走……”
墨砚泪如雨下,泣无声,无声却胜有声,叫人心痛。
沈君瑜微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天爷怕是不会让我久留,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中原一统之时。她一定能做到的,只是,却不知我有没有幸可以亲眼看见……墨砚,千机门交给她,她一定能给你们一个安排,我相信她,所以,不要多嘴……”
“……是。”墨砚哽咽着道。
“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沈君瑜道,“天下之大,时光很长,她总有一天,会慢慢放了我,这样就很好了……”
沈君瑜有点疲惫,收拾了一下就睡了。
墨砚吹熄了灯火,带上门出来,回到房间,却是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火速的写上密信,叫海冬青密送出去。
“好鹰,你可快些将信送到公主手上,知道吗?!”墨砚喃喃道。
夜色很黑,雪很大,但鹰却是盘旋一回就消失于黑夜之中了。
李君玉日夜兼程的往京中赶,半路上却是收到这样的信,看完手就紧紧的攥了起来,紧紧的将信捏在手中,脸色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