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看着冀州的情景,这里是兵强马壮,百姓也很安定,赵禀治下有方,是个强敌。”肖铮笑道。
魏离圭却是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魏长史有别的看法?!”肖铮好奇的道。
“我若说他是短命之相,肖将军信吗?!”魏离圭笑着道。
肖铮看他一副高人模样就想笑,道:“这么郑重,我可不信,此人雄壮有力,哪里像是短命之相?!”
魏离圭不说话了,只是笑。
“装神弄鬼!”肖铮嘀咕一声,便带着几个人出去看看风土人情了,他们在街上乱转,自然也有人盯着他们,看他们盯着冀州府的情景,不禁恨的牙痒痒。偏偏却是阻拦不得。
祭酒一路乖车而来,看到肖铮在街上打转,几乎能看到冀州府的情景,心中就有些忌惮,再到驿馆一见董昌与众兵士买了不少食物和米及粗食回来,一时大惊,心道:莫非是真要在这里耗了?!再这样耗下去,冀州府的底细都要被他们探个精光了……
他心中十分忌惮,见到魏离圭,便客气的笑着道:“魏大人,公主尊贵之身,何必屈身于驿站呢?!我们大人说了,完全可以将赵府让出来给公主居住,那里有奴仆服侍,也不会叫公主受了委屈……”
魏离圭笑着道:“公主没那么尊贵,久居军中之人,贵在气质,而非其身。这些不算什么,公主行军之时,更苦的都有……多谢你家大人盛情,我们公主承大人的情便是。”
祭酒一笑,道:“……公主既如此坚持,便罢了。哎,只是大人心中着实不安,因而叫某送些食物等过来,长史大人放心,俱是素食……”
“不必如此客气,赵大人若有心,该给些军中之人送些衣食才是,军士们才是真苦啊……”魏离圭道:“……公主每日寝食难安,军士受苦,她是万不敢享福的……”
祭酒皮笑肉不笑,暗忖有其主必有其仆,此人也跟李君玉一样,演的一手好戏。
他也不接这话,只道:“如今四王已平定,陛下怕是要招公主进京吧?!”
“圣旨未到,不敢揣测圣意,作为臣子的,岂敢揣摩上意?!”魏离圭道。
祭酒被他堵的心塞不已,好半晌,又笑道:“……若是公主回京,我家大人愿借些粮草给公主回程,虽不多,却是冀州府的心意……”
“哦?!那就多谢大人了,只是……”魏离圭意味深长的道。
“冀州府可以挤出两千石粮草来借与公主……”祭酒试探的道。
魏离圭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杯水车薪,无用矣。”说罢甩袖就要往回走。
“哎,长史大人留步……”祭酒为难的道:“两千石不少了,这可是冀州府能挤出来的最多的粮草了……”
呵呵。
魏离圭笑了笑,道:“祭酒大人可真会开玩笑。”
祭酒脸上有些讪讪的。
魏离圭道:“天子欲伐众诸侯与藩州,天下诏藩令已下达,不知赵大人可会去京……”
祭酒脸上微变,却强笑不答。
“并州已通,若是公主奉君命将伐各诸侯王,第一站便是冀州府,不知冀州府兵强马壮,能守多久?!”魏离圭笑道。
祭酒心中咬牙不已,却道:“……如今朝廷缺粮草与军饷,只怕……”
“国运式微,但举国之力,凑些粮饷还是够的……”魏离圭意味深长的笑着道:“真逼急了,陛下还有些私产,况且满朝文武大臣搜刮搜刮,兵饷还是能凑出来的,大人,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