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拉开扣子……”沈君瑜道。
十六小心的将扣子拉开了,针一刺入,血珠就冒了出来,却是黑血。王玉轩眼泪直掉,不停的喃喃自语,“母亲,母亲……”
“是毒血,果然有淤血……”沈君瑜道:“长公的颈骨也断了,施害之人力气极大,武功不俗,只怕是因为怕长公主呼救,被人发觉,当她中毒同时,便大力勒死了她,致颈骨断裂……”
王玉轩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何毒?!”刑部的人上前道。
十五已经取了血珠去试,道:“……不是多剧烈的毒,只是普通的哑药,所以才会停留在喉间,哑药未入体之前难以用银针试出,因而就算有人中了毒,也叫不出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察觉有异……”
刑部一一记下。
“长公主颈间太白了,有人粉饰过……”沈君瑜朝庆俞使了个眼色,庆俞会意,带着人已往后院去了,沈君瑜又道:“……打水来……”
十五忙取来水,沈君瑜亲自给长公主轻轻的擦拭脖颈,果然那水就渐渐的浑浊了。
而原本被粉遮住的脖颈也露了出来,露出狰狞的血痕,而且还很肿。
“痕迹向后,说明长公主并非吊死,而是有人从背后勒死……”沈君瑜道。
王玉轩眼前阵阵发黑,扑到棺材前呜呜哭了起来,道:“……母亲,母亲……你死的好冤呐……”
哭声哀哀,屏风后的女眷也哭的伤心,一时间闻者落泪。
沈君瑜道:“长公主指尖断裂,说明曾剧烈的挣扎过……”
刑部试探的看着他,脸色微妙的观察着他,问道:“……那依相爷所言,害长公主之人,是何人?!”
“不管是何人,定与长公主身边亲近之人脱不了干系……”沈君瑜道,“将刑案记好……”
“是……”刑部心情略微有点复杂,也只有沈君瑜敢这样公然查看长公的遗体了,毕竟为官之人都怕惹事,这些事人人避之不及,要查也是能查得出来的,只是不敢查罢了。
十六递了一个画好的现场图案过来,道:“……一起存档。”
刑部一看,却是为这画技的精细而折服,他隐隐的看了十六一眼,觉得沈相身边高人辈出。这样一个人,竟然只有叫十六的名,那这沈相……岂不是……
庆俞已经带着人将后院诸人一一押过来了,顿时哭声一片。
“都堵上嘴,关入牢中,分开看管审问……”沈君瑜道:“庆俞,此事你与大理寺卿一起做,务必不能叫他们被人灭口……”
“是……”庆俞恭身道。
“这……”大理寺卿道:“事涉刑案,不是下官敢担罪责,而是,刑案便要专业官员来审问为好?!”
沈相笑着道:“大人多虑了,不是不信大人审问案件的能力,而是,叫他们协助,就怕人还没审完,就死了……毕竟大人不能随时看着他们吧?!大人放心,出了事只管找庆俞担事,无干大人的干系,我底下的人,熟读刑案,自有朝廷所没有的手段,只会事半功倍。”
大理寺卿心中狐疑,有点不屑不服,却是讪讪的道:“……如此也好,下官就协助相爷办案,只是陛下那里……”
“陛下那儿自有我担着,陛下既委任于我,我自然会自担干系,出了事与众位无关,只是若是大人们若要阻拦我查案……”沈君瑜笑着道:“陛下那里就不好交代了,我只能代行君刑……”
众人脸色一变,道:“……岂敢?!遵相爷吩咐。”
“望大家齐心协力,为陛下分忧才是,这种时候,事关宗室颜面,各种心思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沈君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