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李君玉道:“正帝现在无人可用,军队不济,四王渐渐逼进,他是真的怕了,急了,才出此下策,不然他哪敢调军离京,他是怕四王,也防着赵王,生怕他会入宫逼反。”
“那也不能留下咱们的两千精锐啊,他也太怕死了……”肖铮不满的道。
“留下也好,这两千人都是咱们的人,万一有变,也能护上他一护,还有母亲和皇贵妃……”李君玉道:“我已留下密令,万一生变不可逆转之时,带上皇贵妃与母亲,还有门主迅速撤离京师……”
“也对,但愿不用走到这一步……”肖铮道:“但我怀疑,一旦有诸侯王有异心的,必会想办法进京,以勤王之名,辖制正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现在的朝廷虽然名存实亡,但依旧有号令天下群雄之力……可惜正帝什么人都怕,什么人都防,他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走吧,咱们还得想办法弄些粮草呢……”李君玉道。
肖铮吃了一惊,脸色剧变道:“这帮龟孙子不想活了吗?!还动了粮草的手脚?!那我们这五万人吃什么,喝西北风吗?!前行的粮草里面是什么?!”
“大约是陈粮混着砂子……”李君玉道:“咱们少不得自食其力,扮成盗贼去打家劫寨了,这一路上也有不少贼窝,一并剿了吧,他们打家劫路,只怕粮草与财宝都极丰富呢,最主要的是能收服些强兵勇将,他们可比这些人好用多了,只要稍加整编,就是强兵……”
肖铮虽然同意,但还是对此咬牙切齿,万料不到连粮草都要自己解决,这个朝廷早就已无药可救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人为了私利,为她的大军使绊子。
他苦笑道:“……还有兵器,公主你看看这后面的军备,多年不修,早就已经……”
李君玉也颇为无奈,道:“他们虽然很弱,不过只要能用得好了,也能作为兵力,这一路上,费些神罢了……”
“……”肖铮无语,心中有些憋气,还从未打过这些憋闷的仗。
他心中不快活,一肚子怨气,干脆去监督人行军了,一见后面的人有掉队的嫌疑,加上走的路横七竖八,一点强军的样子都没有,一时想起在云南的精锐之师,更是来气,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下去,道:“好好走路,谁敢掉队脱逃的,马上军法处置,你们这些废物,若是不好好训练,走上战场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趁早现在就打死了……”
众人早惧他如虎,纷纷敢怒不敢言,见过他的本事,以及他与公主在军中军法处置过一些人之后,他们再也不敢不听军令了。
看他们虽然努力跟上,但这身体素质一看就来气,肖铮真是郁闷至死……
李君玉却有些心不在焉,仰头看了一眼,见一只鹰翱翔盘旋于天空之上,一时微微一怔。
也不知这只鹰,可是千机门的鹰,他连养的海冬青都十分傲慢,就算见了她,也不怎么睬她,不禁有些微微笑了。
这一世,她心性坚定,她知道他的顾虑,他的隐忍,他的济世,因而更明白自己一定会打破他的心结。
只要她认定了不动摇,所有的一切,皆会有转机。
大军渐渐远去了,堂廷侯与陈前侯站于山坡之上,看着这支龙形之师却走成了连蛇形都不如的横七竖八的队形,一时间忧心忡忡……
“即使是公主善战,有这样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吧?!”陈前侯道:“若是叫我带着这样的军队去御敌,也是去送死的份……”
“最麻烦的是粮草,”堂廷侯道:“罢了,这些事,依我看,门主早有打算,门主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在户部,但是户部是最难缠的地方……”陈前侯道:“即便是门主,只怕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