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熙这才不说话了。
如此便日日前来拜访,直弄的乐正霖好生气闷,在府中出不得出,进又不得进,只再不见她。渐渐的却有学生与他辩说,见她,他又生气,好一顿怒骂,她也不还口,到最后弄的他反而变成无理之人……
乐正霖到最后只能闭门不见任何人,只在家生闷气,都快闷出病来了。
“这个女子,真不能小看……”乐正霖道:“亏也亏也,竟吃了女子的亏,叫老夫有苦都说不出……好厉害的手段,好深的心计啊……”
有亲近的弟子不禁劝道:“……先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且顺了她的意,叫她不来烦先生可好,不过是坐馆罢了,反正以后又不是与她直接接触……”
乐正霖原本是激烈反对的,可是现在竟是愁眉苦脸的闭目深思起来。
“万没料到,有朝一日,老夫竟被一女子逼到此种地步……”乐正霖若是再不答应,得先将自己给气疯了。
可他依旧不愿意承认李君玉之能,只哼着道:“……坐馆便坐馆,且看老夫去了书馆中后,怎么贬低她,一女流之辈,怎堪学男子舞枪弄棒,镇守边疆……”
乐正霖虽不甘不愿,可还是去书馆了。
这消息一传出,书生趋之若婺,乐家系出名门,他一去,因而更吸引了多少名门子弟,以及寒门学子欲一睹风采,因而书馆很快传出贤名,远播在外……
不过乐正霖心中含怒,也不是省油的灯,因而在书馆中广开课程与言路,大谈女子行政与统御的弊端,大谈特谈吕后弄权,武曌之于天下的野心等……
书馆更为爆满,这也因为此事,更引许多学子相互争执谈论,驳言遍布,颇有几分百花齐放之感……
有人报与李君玉知道,李君玉也浑不在意,她只淡淡的道:“……公道自在人心,虽有迂腐之辈,但我相信,有能之辈者更多。就算天底下有六成人不喜我,反对我,只要有四成,可二三成,便足矣,治天下,非靠这些口才辩驳,而是能力,他们大喷口水,纵然能引得天下关注,并且赢得名声,可是,也成全了我的宽容之心胸,这个时候,真正能做事的吏官,哪里有空与他们驳倒彼此呢,我要寻求的治天下之人,绝非是这种人……”
李景熙还是很愤怒,道:“……他们不做实事便罢了,还要议论嫡姐长短,什么狂士,依我看,不过是钴名钓誉之徒,总纠着嫡姐的女子身份不放,敢论能力吗,这天下英豪,谁有出嫡姐者?!”
李君玉看他为自己生气,心中微暖,笑着道:“你还年轻,别与他们一般计较,只听着便罢了,只要不闹出事来,谁他们说去,他们为名,我也为名,各取所需,我想要的也是广开言路而已……”
“乐正霖也不过虚有其名……”李景熙摇头道:“真正的大才之士只隐于人下,像门主,像千允默般默默无闻,只甘心为士做实事……”
“你明白就好,所以想要什么途径和前路,端看自己的选择……”李君玉道。
李景熙点头也不再争辩,突然有亲卫进来道:“郡主,帐外有几人求见,看上去应是书生……”
“你看……”李君玉笑着道:“想要做事的人,不是暗下来了吗?!所以,不要看城中书馆上的表面热闹,我所求的是这些人……”
说罢已起身忙出去相迎。
李景熙顿悟,忙也跟上,帐外来了三人,正站着看着军中有序的情景,眼中微亮,见到李君玉来,便忙一拜道:“参见郡主……”
“几位快快起身,莫不可如此……”李君玉笑着道:“快里面请,我们坐下谈……”
三人心中更是满意,什么也不说了,只嘴角上带着笑意,依言进了帐,待上了茶,为首一人便道:“我乃江南人氏,姓莫,名归离,今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