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拿着一瓶酒,闷头便喝,直到酒意上头,他才低声问道:“……损失有多少?!”
“死伤两千余人,敌方未下狠手,人数并不多,但是,粮草被抢走一半……”底下一将军道。
“一半?!”幕僚咬牙道:“李君玉是穷疯了吗?!抢走了一半,只听过烧粮草,未见过这样猖狂抢粮草的……简直是强盗,这样的人,能取之天下?!”
顾修道:“她早有备而来,军师不必生气,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她是怎么打进主营来的?!”
他几乎眼睛都红了。
“她兵分七路,分别从天堑渡口进入,马包蹄,摘铃,趁着夜色而来,先是入谷,用一支引走了谷外的营地之人,然后其余人等跟进,先围了粮草辎重,再围了大营……”底下一大将闷闷的道。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顾修道:“只是我军为何会如此不济?!”
底下将领俱都不说话了……
顾修郁闷的心塞的不行,道:“……我军竟如此不敌她吗?!她这个人,怎么会如此的……”
“休矣,休矣!”顾修砸了酒瓶,眼睛都红了。
幕僚道:“战郡主的大局观叫人不能忽视……”他愤怒过后,已渐渐冷静下来,道:“王爷如此激怒她,她竟也不怒,竟还能再噎回来,有勇有谋,能忍,顾全大局,甚至连袭营都能掌控全局,这个人,哎……只怕全天下,她都已经布好了网,只待一步步收网了,真叫人吃惊,王爷……如何是好?!我们除她几回不成,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戎族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李君玉这么一乱入,真是如一座大山般的阴影笼罩在各人身上,说不出的无奈与无计可施。
“往后便是被她摆布着走……”顾修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想通,事情怎么就到这个地步的。
这个人,真的可怕的很。
越知其才,他就知道,她不死,他不可能深入中原。
顾修扎营后,就又挂起了免战牌。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着急之下,只会越做越错。他必须尽快冷静下来,而在这时期,他是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错误决策的。
顾修终非常人,就此沉寂下来。
李君玉带着大军回到城中,楚煙砂已经笑着迎了上来,道:“郡主,末将已经带着粮草先回来了……”
“得了多少石?!”李君玉笑问道。
“一共两百万石,费了老大功夫,才给拖了回来,云南现在暂不缺粮草了……”楚煙砂笑着道:“郡主此计甚妙。”
李君玉轻笑道:“我们现在暂时与顾修达成共识了,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
肖铮轻笑,道:“挫挫他的锐气,叫他嚣张,三十万大军,唬谁呢?!”
众人轰然而笑。
“不可骄傲,这是领兵大忌。”李君玉道。
肖铮等人笑归笑,却是笑着应了,便分别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