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瑜何尝不忧心,道:“郡主的名声还是不够显现,只是现在却不是显现名声的时候,等她击退戎狄,名声只会更大震,到时我还可做些文章,让她能接受更多士子之心。”
“京中不比云南,离京越近,权贵多如狗,只怕没几个人瞧得上她一个莽郡主,就算是隐于京中的有才士人,也不会将她当回事,而她却得藏起真正心性,只会更令人生厌……”沈君瑜道,“得慢慢来啊。只希望皇帝不要不顾一切的杀人吧……”
然而,李君玉在云南所作所为,的确是冒犯了天子之忌。
毕竟不忠不孝,是最大的忌讳。沈君瑜自然也要做两手准备。原以为能派上用场的军报,没想到却被京中的官衙给误了。沈君瑜纵有千计,也是没料到会有此景。不由的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这京中,定然要有更多的精力以随机应变。
他微微闭了闭眼,道:“镇南王的押送车马到哪儿了?!”
“他延后一步,如今被内监守着,和朝廷官兵押着,估计就这几日要送往京中了。是严兵把守。门主……”十五道。
“寻个契机,我送他一程吧……”沈君瑜道:“现在郡主进了宫,贵妃也避了嫌,他吞毒畏罪自尽,皇上就算怀疑,也无法确信……”
“他终是镇南王府之后,虽然到他这一代糊涂了些,然而镇南王府代代忠烈,才传家百年,终究是要三分敬意的,成王败寇,我想他输的也不冤。”沈君瑜敛了敛眸,道:“不能让他进京,若是被控制住,以后不好再动手,定会引人怀疑。”
他终归是郡主父亲。于情份上,他总觉得他该去送一程。
“门主放心,属下去安排,定滴水不露。”十五道。
现在李霸先身边,全是朝廷的人,若是死了,也不能推到郡主与贵妃身上。又在进京前,是最好的时机了。
沈君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要开始了。
为了她,总是不后悔的,开始一点点的甘愿手染鲜血,助她问鼎天下。
他以为他会惆怅,现在却发现如此的平静,不知为何就是信她。无条件的信她。
李君眉拦在慕容沣的面前,似笑非笑道:“慕容家为夺帝宠,也是不择手段,听闻慕容卿不是养的最是珍贵的吗,怎么现在能舍得将之献于大她这么多岁的陛下了?!”
慕容沣真是懒得看她此刻变得刻薄的表情,心内本就为慕容卿不值,一时听她这样说,更大忿,冷笑着淡淡的道:“贵妃是陛下亲自下旨,名媒正聘入宫的,总比那些不顾血缘宗室,爬龙榻得来的强些,有聘为妃,无聘为奔,媚妃娘娘,你出身低贱,怕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卫氏也是失职了,竟没教过你?是了,她也是庶出……”
“所以,慕容贵妃进宫是贵妃,而媚妃……”慕容沣一声哧笑,实在瞧不上这个庶女。
反正都不可能表面和平,她也没必要客气了。
“一个爬上伯父龙榻的妃子,早是全天下人的笑柄……”
“你……”李君眉气急不已,被戳中短处,岂能甘休,怒瞪着她道:“王妃,如今你还以为我是那个看人眼色的王府庶女吗?!”
“看人眼色?!”慕容沣正视她道:“你从小一向猖狂不已,若说看眼色,我的玉儿看你的眼色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