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动过心,可见她的心里是想不到这些东西的……”
老太君默然无语。想到顾长娆这样的性情品貌要落到老皇帝手中去,一时大恸,便没有什么精气神,早早便睡下了。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沉。慕容卿心里也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的沉,很不是滋味。
书房中,千允默道:“门主已经往京中去了,现在云南只剩大人了,大人一定要慎重。”
慕容沛道:“这几日演的也不知像不像,心中略忐忑。”
“应该没有过头,观那内监样子,应是信了几分……”千允默道:“大人放心,郡主一定平安回来。”
“就怕这孩子没有什么心机,万一真到了京城会露出破绽来,现在只愿顾修能早日东来,否则玉儿定会困在京城……”慕容沛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门主都料好了,不会出岔子的,大人放心。”千允默道:“大人早日做好攻防之准备,不光是戎族,还有中原,也要整肃兵马才好。”
慕容沛点点头,手指搭在书桌上,却是静不下心来,他很怕走错一步就步步错了。自然心焦。
若是玉儿和千机门门主都在云南,哪怕一个在也好,他也能有主心骨,现在多少的有些发虚,尤其是玉儿去了京城,万一被困,岂不叫人忧心。
“不行,做两手准备,还要准备死士,万一,若真有万一,让他们协助千机门将玉儿带回来……”慕容沛道:“现在虽然不是冒头的最佳时机,万一京城有什么闪失,就麻烦了。”
“也好。”千允默点头道。
“陛下下了旨意给临淄王,斥他有旨不遵,意在图谋大位,心怀不轨,已经下诏夺去他的王位,命他即刻进京领罪。”千允默道:“这是千机门传回的消息,临淄王依旧按兵不动,陛下已经火冒三丈了。”
慕容沛眯了眯眼睛,道:“……临淄王也是狠毒,他就是不先起旗,这个人身边定有良臣辅佐。”
“一定有,不然这样的毒计谁能想到呢,他几封信寄出去,也不知会有几位王爷先冒出头来。”千允默道:“属下觉得燕王定是第一个。他早拥兵自重,一得这消息,岂不急?!无须临淄王先起旗,他会先忍不住。其它王爷有几个也一定会起旗。这架桥拨火,祸水东引,好一招毒计。”
慕容沛道:“现在时机这么不对,但愿玉儿别在途中搅入几位藩王谋反之事中去……”
“情势越发严峻了,若真是搅入,少不得要将郡主救回来。只是……若是能提早回转是最好的,不然被逼到那个地步,她定要先入京护驾的了,陛下一向疑心,再领兵入京,这个时机,也只会被他疑心郡主有异心。”千允默叹道:“……但愿别这么快搅入进去,不然就麻烦了。”
若是玉儿脱不了身,的确是麻烦。
慕容沛手敲的更紧了。然而此时再急也只能随机应变。
李君玉一走,卫氏就忍不住了。张嬷嬷道:“李君玉已离开云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事不宜迟,要尽快出城,莫再迟疑,迟则生变呐……”
卫氏岂容成为李君玉手中的棋子,任人宰割。
她咬了咬牙,狠心不再去与李景炎等道别了,匆忙与心腹张嬷嬷等人就趁着夜色下了地道,一路迎着蛛丝爬行,终于出来,刚咳一声,突然从暗处冒出无数火把。
熟悉而讽刺的脸出现在卫氏面前。
“母亲既然要走,为何不与儿子道个别?!”李景炎淡笑着,眼睛中全是印着的火光,如同这危险的夜,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