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祝云宵安慰道。
可蒲千阳又接着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当时被纹上图案的时候,疼吗?”
“……太久远了,不记得了。”
其实是记得的,其实是疼的。
因为图案复杂,纹身所消耗的时间远比想象的久,简单敷在皮肤上的麻药早就失效了。
——“爹,我疼。”
——“儿子,对不起。”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又能代表什么?
祝云宵把蒲千阳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来,轻轻捏了两下对方的指尖。
一时间好像这个动作成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流手段。
可自己明明没有过类似的动作,为什么会对这个动作这么熟悉?
蒲千阳收回手,提出了新的问题:“就算现在吴芸是厉锋的妻子,可这跟你和leo有什么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正如我刚刚说的,我跟他从来都没见过。”祝云宵不置可否,“在吴芸改嫁之后,我也刻意没有跟她有任何接触。”
“以上,就是我目前能说的了。”
蒲千阳点点头。
目前这个词很是微妙,那就是还有目前不能说的。
但他相信祝云宵,只要他不说,肯定是有理由的,自己也没必要去硬逼。
将手覆上桌子中间的盒子,蒲千阳说:“好吧,那就该轮到我了呗。”
第79章 罪过
蒲千阳也没废话,直接把桌子中间的盒子打开了。
“正如我在关老板面前说的一样,这是确实一副麻将,只不过看起来小了点。”
即使是在自家客厅这种偏暖黄的光照中,盒子里的一枚枚麻将的纹理依然显得非常精致,甚至还带上了点水波流转的感觉。
果不其然,祝云宵看到这幅麻将的时候也是非常不解。
拇指大小的麻将虽然在市面上并不是没有,但因为其大小与大多数麻将机不适配,导致买这种麻将的人大多是图一乐。
至少在一些营业性质的娱乐场所里,很少见到这种类型的麻将。
但考虑到这种东西的收藏和观赏属性远大于使用属性,那这一切倒是说得通。
可问题来了,祝潇为什么要留这样东西给祝云宵?又为什么是通过关老板转交的?
不对不对,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这东西真的是祝潇托关老板转交的么?
在蒲千阳的注视下,祝云宵缓缓将盒子拿到面前,用双指夹起来了其中一枚进行观察,顺便用柔软的指尖轻轻地捻过麻将的每一个角落。
麻将还是那个麻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保险起见,祝云宵又随机挑选三枚其他花色的麻将进行检查,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副比较值钱的麻将?
那为什么蒋菲为什么非得把它找回去不可?赌气吗?
这没道理的。
带着不同的疑惑,学着祝云宵的动作,蒲千阳也捡起一枚麻将开始观察。
事实证明,有些动作看着简单,实际上难度很高。
若不是在花纹面还有些凹陷,蒲千阳自己差点没能把这精致的麻将拿起来。这些小家伙看似普通,实际上因为表面的材料太过光滑而很难单纯用手指之间的摩擦力夹起来。
更何况自己的手上还沾了一点从冰箱里带出来的水汽。
至于哪来的水汽。
写作业和聊天得配冰汽水这不是常识吗?
他对着灯光眯起眼睛,倏尔一道光影在特定的角度下照射进了蒲千阳的瞳孔。
不对啊,麻将不应该是透光的啊,不然打个牌不就被另三家全看到了?
就这么一分神,麻将就从他的指间滑落了下去,咚得一声掉进面前了水杯中,溅起了一圈水纹。
“哎呀!”
这可是罪过了,用气泡水洗古董。
更何况这古董怎么想都很值钱。
蒲千阳连忙端起杯子来到水池前把杯中的液体倒了进了下水道,同时用手拦在杯口处把那枚小小的麻将捞了出来,随后又用大量的清水将它冲洗了一番。
祝云宵也没有责备,只是说:“清洗麻将不需要擦拭,放在一旁让它自然晾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