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滚开滚开,你们统统都给本公主滚开!不许靠近我听见没有!”
精致的瓷瓶摔飞地上,发出震耳欲聋地一声脆响,梅若月只穿了件单衣,如疯子一般披头散发,她娇美的脸庞上突显出一种狰狞,眼神里是恐惧。
“阿月,我的阿月。”
长宁神色慌乱,也不顾地上七零八碎的青瓷渣子,直接跑过去一把怀住梅若月细心安抚,“乖,阿月乖,姑母在这里,姑母一直在这里。”
柔声细语地轻哄哪有刚才的半分阴鸷,对于长宁的偏宠,宫里人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轻轻放松下来,只要有长公主在的地方,那五殿下再怎么折腾也牵累不到她们身上了。
或许是怀抱太过温暖熟悉,梅若月渐渐冷静下来,抬头看那眼角含泪,满是忧愁之色的人,试探地唤一声:“皇姑母?”
“姑母在这儿。”长宁抬手打理梅若月额前散乱下来的长发,眸光里尽是慈爱,温柔得要溺出水来“阿月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
“梦魇……”梅若月愣愣地仿佛才缓过神,她低头见地上破碎的青花瓷瓶,神色发散有些恍惚“我梦见一个人,满是红的,墨绿眼睛,没有脑袋……不,他长个狼脑袋,就站那里,冲着我笑,他……”
她突然顿住,惊异地睁大眼睛望向大门。
所有人被她戛然而止的举动搞得满头雾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前,全身露出湿气的少女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眼神闪烁间似是不明为何所有人都齐齐望她,低下头,更为恭敬地站着。
“你来干什么?!”
看见花醉漓,长宁心口窝里的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为她和那个贱种,阿月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越看她如此好端端地站在那里,长宁心里越不痛快,“放肆!谁准你单闯公主寝宫的,来人!”
“等一下。”
花醉漓突然出声,坚定地眸光令上来想要抓她的两个婆子不自觉顿住脚步,长宁脸色更差,而站旁边一直把事情尽收眼底的宁嬷嬷,也不禁皱皱眉。
花醉漓不顾旁人脸色,走到屋子里双膝跪下去,神色犹豫地颤巍巍举起什么东西,一个红色的,木扎似的小人儿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这小人儿应该有些年头了,颜色暗沉,灰突突的,上面还有几处被灼毁的火窟窿。
一见此物,所有人面色都不好看,巫蛊之术可算是皇家大忌,一旦碰上无论是谁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外殿燃烧的火炉子里。”
长宁脸色阴沉地接过宁嬷嬷递来的小木人,仔细瞧瞧,只是单纯披着红衣,巫蛊中所述的生辰八字倒是没写在上面,可即便如此,这也算触碰上她的逆鳞了。
“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