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漓和傅程风均是一惊,他们曾想过何城的刁难,金钱,地位,物力,人脉,甚至是官道……
他们早已筹划了许多种应对手段和措辞,但独独没想到,何城的要求会如此简单,又如此……艰难。
屋内沉默良久良久。
傅程风呢喃地出声:“有关其他的事情其实都好说,但这姻缘……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别让外人插手的好。”
何城摇摇头苦笑两声:“草民若是有法子,早已喜结良缘,又怎会拖到现在。”他叹一气,“也不是我为难二位,烈鸿此药乃我家供奉,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即使我想赠与,家中祖辈们也是不允的。”
说白了就是除非温怜香嫁过来,否则没得商量。
花醉漓和傅程风听出此内含义,他们没有马上应承或拒绝,只是说了句‘天色不早,我们先行告辞’。
何城也不加挽留,带他们到酒楼下,目送他们离开。
傅程风放下帘子,眉头紧锁:“你要怎么办?”
“再等等。”花醉漓如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只静静地坐着没有半分应有的愁苦。
“等?你还在等什么?”傅程风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事态诡异极了“不是,你还真打算劝说温怜香嫁与何城不成?成亲乃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你不能为了……”
淡漠的刀眼直射过去,傅程风乖乖闭上嘴。
花醉漓深深叹息一声,“我怎会为了自己去强迫别人。”
傅程风更不解了,“那你这是……”
“你撩开帘子看看。”
傅程风听话地撩开帘子,随后便愣住了,只见马车缓缓,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去往温府,而是驶出了城,正往东南方向,被层云笼罩异常朦胧的崇山峻岭行去。
“你这是要……”
“谁说烈鸿一定要现成的。”花醉漓眼底闪动寒光“存活山林间,便是天生天养,只说稀少,又非绝迹,何必苦苦执着他一人身上。”
傅程风疑惑:“你怎么知道现在会生长烈鸿?”
花醉漓看他一眼,“你忘了么?烈鸿药性刚烈,似火燃烧,那就说明此物难以于寒冬存活,现在正值八月,若是采摘此刻便是最好的时候。”
“那要是没有呢?”傅程风依然不放心“商人生性狡诈,他不会没想到这一步的。”
“那就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了。”花醉漓嘴角含起微笑。
“若只是为了简单的感情,那他便没必要堵死我们的路,兴许还会助我们一臂之力,但若是撮合他与温怜香只是个幌子,那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一定不会错过。”
“到那时,取走他祖祠上供奉的烈鸿,我也没有半分心里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