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
对牌,人牌比和牌,地牌大。花醉漓胜。
彭尤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眼珠贼溜一转,手指偷摸伸向宽袍,又抹一下骨牌。
第三局。
对牌,四六比梅牌,梅牌大。彭尤胜。
第四局。
对牌,梅牌比和牌,和牌大。彭尤胜。
目前,平局。
周围观看的人紧绷了精神异常紧张,可相比下,两位对博者却是优哉游哉。
“花大小姐,认输吧。”彭尤得意地往后一仰,抱着脑袋翘起二郎腿,嘴巴都要撇到耳朵根“你是赢不了的。”
“是么。”花醉漓笑得轻柔,她歪了歪脑袋,乌发如瀑布般顺着脸颊滑落,遮住一部分照在牌面上的烛光。
“还未定胜负,急什么。”
“哼!哼哼哼!”
彭尤使鼻子冷哼,他偷摸摩擦了下手指,借着光,那指腹上竟有淡淡的荧光闪烁。
他笑得得意,这玩意儿是他爹出使西洋时带回来,似沙非沙,叫什么……银粉,抹在物件儿上闪闪发亮,还不易擦掉。
他靠这个,赢了花成云五百两。
第五局开始。
彭尤斜着眼睛看牌面上银粉印下的字数,可是……没有……
这怎么可能?!
彭尤瞪大眼睛,恨不得把圆脸贴到牌面上。
“彭公子。”他后脖领子猛地被人拽起,彭尤抬头对上北日笑眯眯却意外瘆人的眼睛“你离得太近了。”
他吓得立马后退。
骰子转动,骨牌发放……
彭尤额头冒出冷汗,看着手中漆黑方块,他艰难咽了口唾沫。
“彭公子,你先开吧。”
北日依然憨态可掬。彭尤的手却有些发抖,他看了看北日,又望向对面的花醉漓,眼睛瞪得更大。
她在笑,温温柔柔地笑。
可那双眼眸却如子夜里的火焰般犀利灼热,彭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小把戏可能败露了,不对……花醉漓的长发正好遮住烛光……是已经败露了!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花醉漓歪着脑袋,伸指尖卷起一缕长发:“既然享受了无人匹敌的胜利,那就要做好坠落泥潭的准备,一瞬极乐,一瞬地狱,赌之妙趣不是皆在于此?”
“别把人都当傻子。”
“你你你说什么!老老老老子听不懂,开开开开……”
彭尤看了牌面,眼睛忽地放光,“红二点!地牌!第二大,哈哈哈,你们看,连老天都在帮我!”
旁边的人倒吸口凉气。
花醉漓不紧不慢,也翻开自己的牌。
“红六点,白六点。天牌,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