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真的只是顾文笙一个人么?
长时间投入弹奏击鼓,以及信心的流逝,使得两人越来越觉着身心俱疲。
对面的顾文笙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浑若无事。
这确实是能战胜院长的实力,她一直没有还击,莫不是手下留情,等着众人知难而退?
易星波再也弹不下去,易星河的鼓槌越落越慢。
那些官兵更是心生惶恐。
这哪还是乐师的技艺,简直是借了鬼神之能。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文笙亦是骑虎难下。
这样的僵持,要如何收场?更何况身体的不适可以用《连枝》转嫁,长时间的紧张专注,注意力却不可避免开始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攻击越来越弱,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跟着脚步声杂乱,马匹嘶鸣,上千官兵保持着诡异的安静退了下去。
文笙有些疑惑,她也赶紧停了琴,趁机休息一下。
就听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希声谱》真是名不虚传。你二人可知方才输在哪里?”
原来是又有人赶到。
文笙心中一动:这人是谁?听声音很是陌生。
虽然表面上好似势均力敌,胜负未分,但输就是输,易氏兄弟没有狡辩,而是由易星波道:“这个么还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辛老您可是知道?能不能和我们哥俩说一说,不然我二人非得茶饭不思,睡不着觉不可。”
他叫对方辛老,态度客气中透着恭谨。
文笙顿时便想了起来,玄音阁里有一个姓辛的老乐师,统管两院杂事,时常跟在谭老国师身旁。
便是谭大先生、谭二先生这两位院长看到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辛老不但是水平颇高,还有一点,应天塔的那些驻塔乐师在阁里地位超然,但实际上都受他的管。
怎么谭老国师把他打发来了么?
就听那辛老道:“这其中的奥秘看着稀奇,戳穿了却不值一提。看来你们两个不曾向谭大先生打听他是怎么输掉了斗乐。”
易星波嘀咕道:“这哪好开口啊。”
辛老“哼”了一声:“因为顾惜面子而不求甚解,活该有今日。国师命我来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追兵都撤走。因为《希声谱》里有一支曲子,可以与他人分摊伤害。在场的人越多,她便越是无敌。你们可明白了么?”
易氏兄弟齐齐抽气,异口同声道:“这不是作弊么,那咱们该怎么办?”
辛老道:“输输赢赢,不过投机取巧。顾乐师,追兵都已撤走,这里只有我们四人,可否让开路,叫我们过去当面把话说清楚。”
文笙轻叹一声:“请吧。”
脚步声响,从山路上果然走过来四个人。
文笙一见都认识,除了辛老和易氏兄弟,还有一位她更熟,应天塔里的“藏头猱”陈老。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