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老者旁边添油加醋:“我看也是,野性难驯,不好好掰一掰,只怕过上几年,和他爹一模一样。”
一番话打破了王十三最后的疑虑,奶奶的。都扯出他爹了还能有错?
王十三身手很好,这身手不但包括同人过招生死相搏,也包括藏匿和轻身的功夫。
若是换个地方,哪怕缩骨扎马,他半天坚持下来都不待吆喝累的。
可现在他怕叫狄氏兄弟注意到,硬是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小团,踮着脚尖站在花盆口上,保持着这么一个动作,时间一长,神仙也吃不消。
不过他现在可顾不上再想它法了,硬是提着一口气咬牙坚持。
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又能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几个老家伙肚子里存货太多,这会儿喝了点儿酒,憋不住了吧。
吐出来,快点,十三爷等着呢。
虽然燕白和那姓胡的老者对他不乏贬低之词,王十三却并没有生气,因为人家说的本来就是实情,他在意的是,这几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关注。这整件事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江审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我找了多少年才找着他,怎么能不领回来看看。和他爹一模一样?”
姓胡的老者给他斟了杯酒:“你也别太难过。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二十年了,他跟着陆鸿大的那些旧部混在一起,能长出什么好来,眼下不过是打伤个人,刺了吴丰一刀,比他爹当初干的那些事还差得远呢。”
江审言神色微变。
燕白瞪了那姓胡的一眼:“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姓胡的老者“哈哈”大笑:“我逗逗审言,这么多年他老是喜怒不形于色,何时见他这么患得患失。”
江审言长叹一声,对燕白道:“燕兄,既然那姑娘品行不差,就劳你妙手回春给她治了吧,省得那小子不知又闯出什么祸来。”
王十三听到这里蓦地一喜,只要燕白肯出手,那就必定医得好文笙。
咦咦咦,没想到这位江审言江大人还是个慈悲为怀的大好人来着。
简直要惊呆了好不好?
就听燕白道:“好说,审言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就我上午试探那小子的情况看,他还是多少有所顾忌的,没到滥杀无辜的程度。你想想,能为他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当街行刺……”
说到这里。大约是觉着当街行刺朝廷命官实在不能算是什么优点,燕白自己也卡殼了。
江审言冷冷一笑:“又焉知他不是仗着那邪功有恃无恐?”
听着这指摘的口气,王十三对他刚刚涌起的那点好感顿时化为了乌有。
奶奶的,这么说老子。你算哪根葱?老子还没找你报杀父之仇呢。
燕白不愧是叫王十三想抱大腿的神人,道:“这我要帮他说两句公道话,对《明日真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肩膀上有伤,是昨天上午在陈家受的。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练成那门邪功,而行刺吴府尹的计划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江审言哼道:“恃强行凶,以武犯禁,到成了他的优点了,刺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若不是……哼!”
王十三听着都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