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就是随便一说,叫她别打老子主意,王家善堂里长大的那么多,她大可去找旁人。我犯不着为这事搭上一辈子。”
文笙默然。
也是,那天两人抓住了闫宝雄之后,没说几句话,付春娘就主动提亲,那姑娘太直接,上来就有什么说什么,说他们邺州响马想要投奔王光济谋个正经出身,又说王十三若是答应了婚事,得到她的助力,可叫王光济高看一眼。
想想王十三的性子,他会用那么恶劣的方式去回答付春娘,也就不足为奇。
怪不得他会说“我又不是那骡子马的,需要了就拿出去配一配”。
要叫文笙看,付春娘此举是否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举两得”,对王十三就没有点真情实意?只怕未必。
付春娘对没看上眼的闫宝雄下手可是狠辣得很。
付姑娘,你用错方法了。
这不是骡子马,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幸好老子机智,当时要中了她的美人计,这会儿可怎么收场?”王十三趴在那里,撅着屁股,还摇头晃脑地感慨呢。
文笙笑笑,放过了付春娘这一节,又道:“招安之后,十三兄你也是有品阶的武官了,入京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有找个合适的人家提亲,把终身大事订下来呢?”
王十三更觉异样,今晚的顾文笙仿佛对自己的事特别感兴趣,透着说不出得古怪。
“你也说得找个合适的,奶奶的,那些稍微像样点的人家个个把闺女藏得严严实实,就像被老子看一眼就吃了多大亏似的。滚他们的吧。”
王十三话说到此顿了一顿,忍不住又道:“喂,你干嘛问这个,莫不是有相熟的姑娘小姐要介绍给我?”
他这话本是随口一说,说完却不由地心里一动,啧。顾文笙在京里呆的地方那可是玄音阁,玄音阁女学里的都是高门贵女,传闻中琴棋书画相相精通,仙女一样美貌的人物啊。
正想美事。却觉后背猛地一阵锐痛,他“咝”地一声,下意识就要绷紧背上肌肉。
“当”的一声,第二根弩箭被文笙丢在了他眼皮底下。
这就取出来了?
不等他回过味来,文笙三两下给他新开的创口上敷好了药。同样按住,将预先准备了包扎伤口的布条拿过来,绕着他伤处紧紧缠了几道,用力一收,打了个结。
大功告成。
她对王十三道:“别乱动,要不你就在那里趴一会儿。”径去火堆旁烤火。
这半天不管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石头上烤的,都差不多烘干了。
文笙随手将刀插在一旁石头缝隙里,坐下来搓着手取暖。
王十三趴在那里,侧了脸望去,见她乌黑如瀑的长发垂至前胸。带着微微湿意,肌肤白嫩,眉眼如画,身上衣裳很是整齐,不见半点污秽,自己这赤条条的样子同人家一比真是自惭形秽。
文笙不知在想什么,目露深思,面容沉静,却又带着微微的笑意。
王十三一见她这笑,就觉着她指定又在算计谁。可眼下这里除了自己还有谁?
王十三突然觉着身上有些发冷,不由地搓了搓胳膊。
奶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