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政沉声道:“这人二十来岁。我估计着很可能是晏山的子侄,到于泉接管大权来了。由今晚酒宴上的言行看。此人异常蛮横霸道,若是李承运落到他手里,我怕赎人的事情要有麻烦。”
曲俊微张着嘴,口里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会这么倒霉?”
云鹭安慰众人:“别急。这都是猜测,今晚酒席附近灯火通明,我们没办法靠近。藏身之处离着他们颇远,影影绰绰看不甚清。最糟糕的是席上那么多人。乱哄哄的,他们说的都是东夷话,我由始至终半句也没听懂。”
曲俊闻言,向着跟在最后的董涛望去,董涛眼神闪烁了一下。
文笙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若是睡不着,你们就仔细回忆一下,把那些细枝末节都理顺清楚了,记下来,咱们明天再坐到一起把情况好好对一对。”
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心事重重地各自回去睡觉。
“阿政!”文笙唯独叫住了钟天政。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钟天政情绪好似有点不对劲,虽然他掩饰得很好。
钟天政站住,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文笙仔细打量他:“云大哥不懂东夷话,他们其实都是陪着你去的,到底怎么样?”
钟天政神情凝重:“就我刚才说的那样,今天坐在上首的,很可能是晏山的儿子,他今天刚到,一晚上就听他不停地斥责众人,和这种不理智没脑子的人很难谈得拢,赎人的事先放放,给我点时间,待我再想想办法。”
文笙点了点头,钟天政这番话里讯息太多,她一时无暇逐字逐话去琢磨,先放到一旁,道:“你很累?”
钟天政抹了把脸:“有点儿。”
文笙道:“那你快去休息吧,天大的事,咱们明天再一起解决。”
钟天政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文笙犹自望着他消失的门口出神,钟天政何等身手,可以说不管是云鹭还是董涛,都无法和其相比,那两个都还好好的,他怎么会觉着累呢?
更何况文笙看得很清楚,他不是累,而是心情不好。
适才钟天政身上的寒意很重,这寒意来自于内里,就像是对什么起了浓重的杀机。
文笙睡意全无,她避着众人,悄悄去找董涛。
董涛被曲俊拉走,此时两人正在住处关了门,细说今晚的事。
文笙过来,曲俊登时有些讪讪的。
文笙没有说别的,只叮嘱二人:“我相信你们俩武功都很不错,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偷听了去。”
曲俊原本就全神戒备,叫文笙说的,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道:“姑娘放心,都睡下了,外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