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白州,玄音阁的乐师们虽然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直面生死,但其实有文笙,有纪家军,他们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所以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谁也接受不了。
不等文笙发话,他们已经将高祁团团围住,大声质问。
同样被困火海,为什么他们就全部活了下来,而高祁那边就死那么多人?
不是高祁无能,就是他居心叵测,除此还能有别的解释么?
明明之前高祁将人要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会确保大家的安全,如今玄音阁的乐师们死的死,伤的伤,他高祁却还活蹦乱跳的,总之这件事没完。
米景阳看在眼里,没有制止。
事已至此。不如叫大家发泄一下。
这事其实不能完全怪高祁,但有顾文笙这队长一比较,连他对高祁都有了怨言。
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拍二皇子的马屁,你姓高的到是有点自知之明啊,你说你要那么多乐师干嘛,还都出身高门。这不是害我么?
米景阳想到这里。心中焦躁,这场败仗虽然是二皇子指挥的,但在世人眼中。自己其实同高祁有着一样的尴尬。
他挥了挥手,将这些烦心事勉行抛到了脑后,派出斥候赶紧去各处打探消息。
米景阳还掂记着留下守城的几千兵马,只看东夷人早有准备。计划周详,便知道那些手下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云鹭和王十三押着俘虏过来会合。
方才关键时刻。两人疾运内力踩塌了房顶,这才避过那阵箭雨。
敌将看上去有个三十来岁,肤色黝黑,身材在东夷人里算是高大魁梧的。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双目紧闭,不管谁问什么一律不理不睬。
米景阳命亲兵接手。好生看管,通译官也跟去守着。看此人有什么交待,他现在没有工夫亲自审问俘虏。
这会儿乐师那边该骂也骂完了,高祁只管陪着小心一遍遍解释,华飞舟等人再是气愤也不能拿刀砍了他,看到东夷将领被押来,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到了,大家齐齐仇视地望向他,场上反到一静。
“顾姑娘……你还好吧,说句话,别吓我啊。”杨兰逸焦急的声音显现出来。
钟天政一手扶着文笙的背,见杨兰逸眼珠子都快凑到文笙脸上了,伸手将他拉开:“她没事,你离远点。”
杨兰逸使劲一挣,竟没能挣脱,叫道:“你干嘛,放开我,顾姑娘一直不说话……”
文笙眼珠动了动,整个人仿佛活了回来,见杨兰逸只隔了尺许远紧张地望着自己,开口道:“怎么了?”
声音除了有些沙哑,再无异常。
杨兰逸松了口气,也顾不得钟天政的手还像老虎钳一样紧紧抓着自己肩膀,伸手拍了拍胸膛,惊魂未定:“你可吓死我了。”
钟天政松开了杨兰逸,也收回了扶着文笙的手,只是眼中担忧之色愈浓。
文笙很快弄清楚了自己这些人的处境,她扭头看云鹭、王十三在同米景阳的亲兵交接俘虏,单手撑住屁股下石头,用力想要站起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