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位白衣剑士的胸膛被长剑贯穿,持剑黑衣人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得意,但随即便是绝望的惊恐——那个白衣剑士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阴惨惨的笑,眼神中爆射出了残忍的寒芒。
白衣剑士陡然向前猛冲,在整根长剑完全没入了自己的胸膛之时,猛然张开大嘴,用两排利齿狠狠地咬上了黑衣人的脖子,竟是把他的喉管给生生地撕裂开来。黑衣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捂着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白衣剑士俯视着一命呜呼的黑衣人,在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后,俯身倒在了地上。
刀剑相磕的铿然之声渐渐变得稀疏零落,最后归于沉寂。由于寡不敌众,所有的白衣剑士全部战死!但尸体却齐刷刷一律向前俯卧——就算战死,也要笔直向前!
“哈哈哈……”墙头上的黑衣女子发出了一阵犹如鬼魅般的奸笑,“郑刚英,你当年春风得意,少年得志;而我也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但你却连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对我的苦苦追求也是无动于衷,最后居然选了聂冰如这个贱女人!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的下场!”
“哼!你这个女魔头,你心狠手辣,心肠比蛇蝎还要歹毒。即使你容貌赛过妲己,妖娆比过妹喜,也只不过是一条阴险毒辣的美女蛇!我早就看出来你心术不正,咳咳……现在看来我当年一点都没有看错,咳咳咳……”话音刚落,郑刚英咳出了一大口鲜血。虽立即用手捂住,但仍有几滴溅落在了如墨似漆的长风衣上。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拿命来!”黑衣女子话音刚落,从墙头上一掠而下,身形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朝着郑刚英冲了过去。身形如电,一路幻化出了道道虚影,手中长剑闪着耀眼的寒芒,刺透了秋夜的寒风,昏黄的月色,灿然如雪的剑身与空气相摩擦,竟发出了低吟之声,如同玉人吹箫,雏凤轻鸣。
面对眼前这如同死神镰刀,来势汹汹的长剑。郑刚英哆哆嗦嗦地提起了手中的宝剑,身形却陡然一晃,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他的虎口一松,宝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方才在抵御几百名黑衣人的轮番进攻之后,他已身受重伤,此刻竟是连剑都已拿捏不稳。
黑衣女子的眼神中闪现出了一丝狡诈,手中长剑陡然改变了方向,刺向了站在郑刚英旁边的聂冰如怀中的孩子!
郑刚英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转身扑向了聂冰如。只听“噗”的一声,长剑洞穿了刚把双手搭在聂冰如肩膀上的郑刚英,也同时洞穿了聂冰如。
长剑的剑刃距离聂冰如怀中挣扎哭泣着的婴儿的鼻尖竟已不足三公分的距离!
“喔——”郑刚英和聂冰如几乎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如罂粟般妖冶绽放的血雾,恰好喷溅在了正在不停地伸展着四肢的婴儿的身上。
“冰……冰如,对……对不起,我没……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郑刚英强睁着瞳孔几欲扩散的双眼,透过模糊的视线,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妻儿。
“刚……刚英,这……这不怪你,黄泉路上,我……我们娘俩和……和你作……”“伴”字还未出口,聂冰如便垂下了脑袋,双臂一松,怀中的婴儿摇摇欲坠!
郑刚英见状,慌忙将双手下探,在抱住了聂冰如双肘的同时,也托住了她怀中的孩子。
紧接着,他的神思渐渐涣散,在依依不舍地瞥了孩子最后一眼后,头一歪,便溘然长逝,驾鹤西去。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女子发出了一阵阵残忍至极的狂笑,“小家伙,别着急,我马上就送你去和你爸妈作伴!”
黑衣女子狞笑一声,霍地一下拔出了长剑,估摸着夹在郑刚英和聂冰如之间的婴儿的大体位置,朝着郑刚英的后心重新扎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颗石子电射而来,黑衣女子手中长剑一抖,方向一偏,刺在了郑刚英尸体的后肩膀上。
黑衣女子心中一凛,立即拔出长剑,遥指石子飞来的方向,一声娇喝:“谁?!”
周围的黑衣人也哗啦啦围了上来,举着刀剑,摆出了警戒的姿势。
“哼!你这个死三八,臭毒妇!居然残忍到要伤害一个孩子!”随着一声嗓音雄浑的暴喝,一个青衣蒙面人从房檐上急掠而下,速度快如闪电,如神似魅,仿佛鲲鹏展翅一般朝着那个岌岌可危的婴儿掠去。
黑衣女子心中一凛:好俊的身手!
黑衣女子随即足尖一点,身形凌空跃起,手中长剑早出,直刺向青衣男子的前胸!
青衣男子身在空中,无处着力,心中也是一惊:这才几年没见,这个女魔头的剑法竟已精进到了这个地步!
青衣男子当下不敢迟疑,身形倏然一侧,避开了黑衣女子这鬼神皆惊的一刺,右腿猛然横扫,携带着千钧之力,劈向黑衣女子的前胸。
黑衣女子心中大骇,慌忙左掌前探,推挡在了青衣男子的膝盖上。在推掌的一瞬间,衣袖翻飞,赫然露出了纹在手臂上的一只黑色狼蛛图案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