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步督当然不会对濯木说，他装作在忙于吃早餐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而步督在享用早餐时，濯木已经取来了步督的外套和领带。他似乎并没受之前的影响，依旧尽心地做好每个细节。
“劳烦抬一下手臂，先生。”
“给我，我自己来。”
濯木楞了楞，双手递了过去。
“……是，您慢走。”
这大概就是早上的情况了，而晚上这种别扭的气氛还是没怎么淡化。
是他自己的态度太差了，在他又一次地拒绝了濯木后，步督意识到了这点。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决，因为无论是直接挑明问题还是拐弯抹角的暗示，听上去都不像是好方法。
“先生……”
步督自己吹干了头发，在披着纯棉浴服向床走的过程中，濯木还是忍不住喊住了他。
濯木并不傻，步督对他排斥感相当得明显，这让他很不安。
濯木径直走到步督身前，深鞠一躬。抬头后眼神虔诚地对上步督的眼眸。
“对不起，占用了您的时间。我…是我哪里惹您不悦了吗……”
☆、第6章
“对不起，占用了您的时间。我…是我哪里惹您不悦了吗……”
步督分明能从那双清澈的瞳孔里辨认出自己，唇轻启却吐不出字。叹了口气，在床沿坐下了。
步督狠狠地抿了下唇，最后还是开了口：“我看了你的档案。”
“是…”余音颤得让人心碎。
“你和别人…做过？”
“…是。”
没有反驳，没有解释。
第二次失眠。
濯木从外合上的卧室门，一夜都被没有推开过。步督开始还隐隐有听到压低的流水声，过后就再无什么动静了。
而门外的濯木又何尝不是存了心思？抱膝而坐，幽深的墨色眸中不知流转着什么情绪。
牙具，漱口杯，已经挤好的牙膏。
要说有不一样的，就是牙刷换了新的。
“昨天晚上我看到门缝一直透着光，就煮了中岳仙茶。”
精致的组合茶壶架和一只透明小圆杯被摆在了餐桌上。茶壶下的烛火不急不躁地温着水。飘散出的淡酸枣香仿佛缠绕住了步督胡乱的思维，让人安下心。然而濯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提醒了步督：昨晚他向濯木摊了牌。
“先生…我想过了。”
只见濯木屈膝跪在了布督椅下，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表达着：”您说的事，已经是我无法再改变的事实了。但是……”濯木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如果您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被卖掉前，先去处理所……”濯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语毕还朝布督挤了笑。
而布督却完全不敢直视濯木的笑容。
那是一个，不能回味的，满是讨好的微笑。
☆、第7章
那是一个，不能回味的，满是讨好的微笑。
步督踌躇了许久，最后干脆传了简讯请假。收到回复后，步督把手机揣兜，开了口：“一起去做个检查吧。身体检查。”
这是昨晚失眠时做的决定，当然这甚至算不上是一个解决办法。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必要的措施。而且总归比直接把濯木送去处理所要好吧。
就这样，二人驱车去了附近的医院。步督开车，濯木坐在副驾驶。濯木一路上显得很拘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