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咱怀庆,又不偷她多少,抬抬手把人放了,哪有后头的事?这事全怨她,我就跟你说,你这辈子毁就毁在这个丧门星身上了,从你跟她结婚,种家就没有好过!”朱大妮儿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我找她去,她敢不放你弟,这条老命我也不要了,我跟她拼了!”
“娘,你别再闹了行不行?你去找她闹,再被关到派出所?我跟你说吧,她现在找的那个对象,人家爷爷是老革命,现在人家爸妈还当着大官儿呢,人家一句话,能叫怀庆一辈子都出不来!你不想要怀庆了,就去闹吧!”
为弟弟跑的这几天,朱相庆没少花钱送礼,也算是掏出几句实话来,“上次你们去人家华胜厂闹,为啥我把你们领不出来?为啥人家派出所会直接把电话打到我厂里来?”
见父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朱相庆心里的气顺了一点,“你们去闹那一回,人家派出所里的人跟我说,好几个人过去打招呼呢!”
“打招呼?打啥招呼?”朱大妮儿有些听不懂。
朱相庆看了母亲一眼,“就是要给咱家点颜色看看!”
朱大妮儿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倒在宋老二身上,“他爹,这可咋办啊?!”
在她朴素的世界观里,民不与官斗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怎么办啊!相庆……”
能怎么办?宋老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朱相庆,“我早就说过,叫你不要跟那个卫雪玢闹,你好好的哄着她,不离婚哪有这样的祸事?现在白白的把你弟弟折了进去,他亏不亏?!”
这都怨到自己离婚头上?朱相庆心里发堵,但他对亲生父母一向乖顺惯了,尤其是现在骂他的还是宋老二,朱相庆只能低头听。
朱学文看不了朱相庆没出息的样子,自己这姐姐姐夫他算是看出来了,嘴上说着相庆姓朱,其实呢,心里还是把朱相庆当自己的儿子,自己不过是替人养娃的傻子罢了,想到这些,朱学文不免心灰意冷,他懒得在这儿听这一家子怪这个怪那个,“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回招待所了,”
他看了一眼朱相庆,“怀庆进去了,你爹你娘身边也没有个孝敬的人,这样吧,以后你还回南固吧,我跟你妗子以后看看能不能收养一个孩子,”不是从小养的,还是养不亲啊!
“啥?学文,你,”
朱大妮儿嚯的从床上坐起身,却被宋老二从后头拉住衣裳,“学文,你这是戳你姐的心啊!”这个时候跟自家撇清关系?那她家以后还指望谁?
朱学文推开姐姐的手,他忽然想起他来洛平时王秀梅的冷笑,“姐你当年为了供我上学,把从宋家得的财礼都拿出来了,这恩情我一直没有忘,可三十年了,我觉得我还的也够了,怀庆进去了,你们还有相庆跟来庆呢,我听说现在村里的日子也好了,以后有相庆帮衬着,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艰难了。”
说完也不等朱大妮儿再开口,直接开门走了,他得去火车站看看,要是有去郑原的火车票,就连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