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懂计算机没关系,只要他们能描述出他们的应用场景,身经百战的程序员们就能想办法给他们折腾出来。
程序员在努力之后,发现还是有点问题。
数据不能从系统里直接导出去,只能靠一方自己想办法截图或翻拍,或多或少就会有偏差。
特别是放射科和病理科切下来的各种东西,光线、拍摄手法,都会影响判断。
医生们说:“最好能系统直出。”
紫金科技研究「多院联合会诊系统」的消息,传达到了特别想赚钱的飞利浦公司。
他们现在除了卖小家电,另一个重要业务就是医疗与健康。
这段时间医改的方向就是医疗行业市场化,公立医院私人化,一切向钱看。
中国不少医院开始大规模采购医疗设备,就是从现在开始。
趁着他们的老冤家西门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机智的荷兰人就已经先向紫金发来邀请函:
“你们有什么需求吗?你们想达成什么样的功能吗?你们有具体的规划吗……”
如果能蹭上这股东风,他们的卖点就多了一个。
正好,安夏这边愁公司里的人只懂计算机不懂医学,有时候跟医生的沟通,有点吃力,可以派出去跟飞利浦聊聊。
飞利浦愉快地表示:愿意支付旅行费用,希望紫金公司派代表过来共商大计。
很好,很强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安夏带着人工智能组、系统开发组的几位顶尖工程师奔向荷兰。
“你们记着,你们第一个任务是去沟通,第二个任务是去学习,飞利浦有不少好东西,将来我们可能用得上。”
在出发之前,公司里去不了的同事们都开他们的玩笑:“别出去就忘了本,就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不回来。”
“亲亲何工,你千万要记得你还欠我几个活没做完,不要跟着荷兰小姑娘跑了。”
“听说荷兰红灯区是合法的,你们要去的话,回国之前先去医院体检一下呀。”
“别算错时差,我们开会的时候会叫你的。”
到达荷兰之后,众人进入飞利浦公司,进门之前,他们全部都准备好了,迎接国外高新企业的冲击。
结果他们对飞利浦的态度没有那么端正了:“跟咱们公司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都没有直接把信件送到座位上的自动传信盒吗?”
“不想出去吃饭,也没有送餐机器人把饭送到工位上?”
“什么,不能在电脑上提前订餐?”
“找会议室,还要一间一间的找,没有会议室管理系统可以告知哪间没人,哪间快开完了?”
……
甚至连飞利浦公司没有免费小吃和免费咖啡,都被同事们批评了好半天。
晚上,公司同事们相约出去走走,安夏知道,人类对未知世界特别好奇。
特别是在1949年之后,在中国大陆就不存在合法的红灯区,这可太有意思了。
别说男人,安夏当初第一次到荷兰的时候,也兴冲冲地去转了一圈。
那时的橱窗女郎已经会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喊:法票……法票——餐饮住宿都能开。
安夏没有拦他们,只是提醒:红灯区伴随着??和毒品,看看橱窗女郎没什么,进了店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如果第二天在河里发现了他们,她会如实告知他们的家人,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他们相约去了红灯区。
同事们都知道安夏对嫖的态度,都嘻笑着表态:“我们就看看!没见过,看个热闹。”
事实上,他们也舍不得在荷兰干这种事。
打听了一下报价,一个个顿时清心寡欲,太贵了。
别的单位都担心公派出国人员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卷着细软跑路,一去不回头。
紫金的员工出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种看不上的感觉。
他们的工资跟飞利浦员工差不多。
可是中国比荷兰的消费低太多了。
这么一对比,在紫金过得那才叫神仙日子。
第二天,紫金科技的人们在会议室里讨论系统需要怎么导出,怎么导入,怎么分析等等……
安夏听了一会儿,觉得他们讨论的方向没有什么大问题,嘱咐他们做好会议纪录之后,便出去了。
天气很好,安夏在市中心随便走走,她去了全世界最早的证券交易所——
阿姆斯特丹交易所,还站在花店的郁金香花球前缅怀全世界第一场经济危机——郁金香泡沫。
她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自己,互联网的发展比她所知的要快很多。
那么,原本在2000年才会到来的互联网泡沫,会不会提前破碎?什么时候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