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识别之后,电流需要像神经元传输指令给肌肉骨骼那样,调度捕捉系统。
最后捉住。
这一套流程,由人来做,是看见蟑螂、举起拖鞋、追上两步、打死。
人这种物件,已经妈妈的肚子里组装完成,千万年的自然演化,就是调试过程。
对于没爹没妈的机器,问题总是多多,比如传输速度不够快、比如视觉功能与捕捉功能各行其事,互不理睬。
想要做,可以,要钱。
小机器人的研发费用,够请几千次专业杀蟑螂的清洁公司上门除蟑。
如果要做,它的最终目标绝对不是除蟑螂,而是更值得人类往下砸钱的业务,比如救灾,救矿难之类的性命相关。
安夏觉得应该可以做。
自然灾害和人祸始终没有从人类的生活中消失,比如2023年珠峰遇险的人,一死一获救,获救的人是靠另一个登山者的夏尔巴背夫给背下去。
在此之前,他遇到过其他的夏尔巴背夫。但他们也很累了,只能自保,救不了别人。
幸存者的运气极好,遇到的登山者愿意放弃自己登山且愿意出一万美金让夏尔巴背夫干救人的活。而那个夏尔巴背夫刚好有这个体力去挣一万美金。
至于地震、矿难和建筑物坍塌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如果有救灾机器人,应该可以提高救人的效率。
安夏让业务评估组判断一下救灾机器人的市场,以及如果不做救灾机器人,这种技术现在开始研发,是时机正好,还是过于先进,对于公司来说可能是个灾难。
三花小猫转着安夏转圈圈不肯走,安夏对它说:“别转了,我只养对我有用的。”
小猫昂起头「喵喵喵」,眼睛开始瞟在草丛里飞舞的蝴蝶。
安夏:“我不要蝴蝶,你会编程吗?你会测试吗?你会卖货吗?你有群体号召力吗?你能连接产业链形成闭环,击穿用户心智吗……”
三花小猫震惊,这个人类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三花小猫「咪咪」叫了两声,转身走了。
之后,三花小猫没有像反驳赵健那样,第二天就叼着一个写好程序的硬盘过来向安夏示威。
第三天,也没有来。
第四天,它来了,是被别人送回来的。
它的脖子上不知被那个紫金员工挂了一个脖圈,上面写着「linux」,还有一句话「拾到请送到紫金科技,必有重谢」。
保安曾见它在安夏脚边转圈圈,还以为是安总的爱宠,马上请王娇娇下来识别一下。
王娇娇也很茫然,她从来没见过安夏办公室里有动物,只有蚊子偶尔出没一下,然后就被杀掉了。
捡到猫的男人开口了:“我想这只猫应该是程序员丢的,而且是使用linux做开发的程序员。”
王娇娇仿佛听说过这个单词,但她的主要工作是安排安夏的行程和公司管理层方面的协助。
对于职能部门具体在干嘛都不太清楚,更不可能知道职能部门在用什么手段实现他们的工作。
安夏刚好找王娇娇有事,在楼上没看见她,便打电话过来,王娇娇赶紧回答:“好的,我马上回来。”
另一边保安在说:“要不,在公司的群里发一下?猫先放在我这里。”
“什么猫?”安夏在电话里听见了。
王娇娇说:“是一只三花小猫,保安说上回看到你跟它一起玩,它脖子上不知道给谁戴了个脖圈,起名叫linux。”
“哦,应该是手机开发组的吧,linux是用来做手机系统软件开发的。”
保安把电话打过去,手机系统平台的员工赶紧奔下来:“啊,是我们养的,刚养了一天就跑了,还以为它回去找自己的主人了呢。”
那位送猫回来的男人摇摇头:“它在我家厨房窗边一直蹲着,给它喂了一点鱼肉,它也不走,我想它可能迷路了。”
“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只是很好奇,谁会给猫起这么一个名字。”
“有点怪是吧,哈哈哈。”
“不是怪,是我没想到国内已经有企业在使用这项技术了。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使用。”
这位员工说:“哦,这是我们安总让我们用的,我们也是刚学,哎,很不好用啊。我们最近就给卡住了,有个功能,在windows里不工作,在linux里压根没有,真烦人……啊,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东西。”
“没有?是什么功能?”
他亮出身份:“我姓宫,赫尔辛基理工大学的学者,今年刚刚回国,将在中科院任职。”
他对猫的兴趣不大,一般情况下,他会把猫赶走。
是猫脖子上的linux五个字母吸引了他,让他一定要看看猫的主人是谁,他本来以为linux的应用在中国还是一片空白。
员工不敢随便把人带进公司,又觉得,如果宫先生的身份是真的,就此错失,可能会抱憾终身。
他请宫先生坐进会客室后,便马上层层向上打报告。
公司安全部门觉得这么一个突然上门的人,很不靠谱,谁知道是不是竞争对手安排来的间谍。
但是他的各种头衔又确实很迷人,他们不敢做主,继续上报。
最后安夏听说这事:“我去看看。”
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开源六君子」的名头,宫先生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