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合作测试的操作方法就像大学的小组作业一样,首先,所有候选人进行自我介绍,说明长处和能力。
然后,大家自由选择组员,配对成组。
最后,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出可以拿出来汇报的东西。
公司只划定一个大方向,并不指明要求他们一定得做什么。
各个事业部的负责人心中惆怅,有几人私下向安夏提出建议,希望能让候选人做指定项目……其实,就是他们项目组正在做的项目。
有时候项目陷入卡点,组内的头脑风暴并不足以推进项目,他们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灵感。
这种事情在后世的招聘中非常常见,特别是广告公司、媒体公司等等涉及到需要创意和灵感的工作单位。
以「测试」为名,出一些局限性非常明显的题目,要求应聘者做出来。
好一点的是真的要招人,招人加白嫖创意。
更糟糕的是根本就不想招人,招聘需求一挂几年,不是他们招不到人,是白嫖上瘾了。
安夏的朋友被某广告公司骗过稿,没有被录取,过了一个月发现自己的创意出现在地铁广告里,她气得跟公司打官司。
但是法院没有支持她的诉求,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颓了很久,都做不出新东西。
这件事在安夏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骗稿骗创意在她心中与美国西进杀印第安人,哥伦布杀印加人是一个意思。
安夏拒绝了他们的白嫖梦想:“这次筛选人才的目的是为了建成创意实验室,需要不同领域的人。如果把条件限定死了,会影响他们的发挥。”
各位候选人在网上迅速的组成小组,并分配工作。
到汇报的那一天,紫金科技组成了十人的评审团。
不同行业、不同业务范围、不同国籍。
从技术前瞻性、可商业化性、技术的延展性……以及等等做出考量。
几个组汇报完,除了技术方面,安夏有一个特别明显的感觉,美国那边说是包容并蓄,民族大熔炉,其实阶层划分很明显,白人只跟白人玩,白人还分盎撒白人、爱尔兰人……之类的不同等级。
最后一个组是四个华裔和两个印度裔,安夏本来以为是和谐共处的意思,看线上分组的结果就明白了……
因为一个组要六个人,一共就四个华裔和两个印度裔,白人不带他们玩。
于是首先是亚裔抱团,发现还缺俩,不得不把印度裔给夹带进来,简单来说,就是凑数。
四比二,那华裔在组里肯定是碾压啊。
结果,汇报的时候,上来的是个印度人,旁边的助手也是印度人。
汇报做得不错,说得天花乱坠,很能扯。
在讲内容的时候,讲解人总会说一句:这是我的一点浅薄构想;
这是我从xx中得到的心得……就好像这些都是他一个人想的。
到复杂一点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人搞定的时候,他会说拉杰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拉杰,就是另一个印度人助手。
实在是很大的部分,两个人也不可能完成了,他会说:是我和全组一起努力。
「我」是单独摘出来的。
安夏对技术没有那么懂,她的重心都落在看人上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其他的技术评审,特别是以英语为母语的评审,听得嘴角上扬,连连点头,显然非常满意。
安夏翻动他们小组做的资料,这是展示稿的补充,为评审们提供辅助参考。
在注释中发现了一些端倪,有好几行是用中文写的。
安夏故意找出展示稿里这部分内容,询问讲解人:“这个单元模块做得非常细致,很优秀,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他回答:“哦不,还有拉杰。”
只字不提有中国组员的任何功劳。
安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和拉杰哪位会中文?”
讲解人语塞,另一位拉杰完全没有吭声,显然是不会。
“你们在这段里的注释用的是中文,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安夏问道。
到此,讲解人彻底无话可说,只能说做这段的时候,其他组员也做了一些资料收集的工作。
应该说,那个项目的设想是好的,安夏舍不得放弃能做出这个项目的人,她说:
“这个项目真正的主要负责人是谁,我想跟他直接对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到这个时候,一个华裔女生怯怯地出声:“你好,是我……我……我讲得不好……要不,还是让……”
安夏打断她的话:“东西是你做的吗?”
“是……”
“是你做的就行。”
安夏没有再客气,让她从头开始,把项目的预期和设想说出来,然后回答评审团的问题。
她在讲述的时候,声音都在抖,还有一些凌乱,不像印度人讲解的时候循序渐进,有主有次。
到回答的时候就好多了,在问到一些别人做的东西时,她也会把主要负责的人拉过来,让他回答。